綠翹一路趕車，到底還是沒能追上三夫人的馬車，在終南山腳下停了下來。

    “小姐，前麵有兩條路，一條大路，一條小路，我們走哪條？”她回過頭，詢問東方婧的意見，“上回奴婢走的小路，遇上了兩個山賊，幸虧普濟寺的兩位師傅下山挑水，奴婢才逃過一劫——”

    東方婧掀開車簾，望了一眼路麵，道“走小路吧。”

    綠翹微微一怔，“為……為什？”

    東方婧指著路麵上壓過的車轆印道，“這氣派的馬車，你該不會忘了是誰家的吧？”

    綠翹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尋常的馬車走過，隻會在地上留下兩道車轆印，但這輛馬車卻有八道。她眸中精光一閃，豎起手指道，“這……這是鬼王的馬車！”

    東方婧聳了聳肩，“你若是不想再受一次驚嚇，就不要跟他走同一條路。”

    東方婧不是不想報斷腿之仇，但是眼下她尚未在丞相府站穩腳跟，根本沒有能力同那個高高在上的鬼王鬥！再說，江湖傳言，鬼王心狠手辣，萬一途中一刀把她給斃了，她連小命都沒了，還怎替挽雲師妹報斷腿之仇？

    再說……她收起思緒，朝著身後的草叢瞥了一眼，目光澄明了許多。

    “小姐說得是，那鬼王可比山賊、強盜什的可怕多了。”綠翹忙調轉了馬車方向，沿小路繼續上山。

    “老大，真是天助我也！那臭丫頭好端端的大路不走，非要走這條沒人的小路，不是擺明了給我們機會下手？”一個大塊頭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光著上半身，一身肥膘全都露了出來。

    另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眯眼笑了笑，“可不是？那丫頭的腿雖然瘸了，但到底還是丞相府的小姐，細皮嫩肉的，也不算虧待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