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請講。”尉遲真挺直了身子,一臉恭敬。
沈讓便壓低了聲音道“今日,太子殿下來了大理寺。”
“什?!”尉遲真眉頭一皺,“他去找舅舅的麻煩?”
“沒有。”沈讓搖了搖頭,“舅舅為人滴水不漏,哪會輕易落下把柄到別人手中,即便他是太子,舅舅沒有犯事,他也不能拿舅舅怎樣。”
“那他……”尉遲真不解。
沈讓便將今日之事複述了一遍,又道“大理寺半年前的卷宗,算起來也就是一車竹簡,一車竹簡不過三十兩白銀,跟後宮娘娘們珠釵首飾相比,如同九牛一毛。尉遲墨卻盯著這一車竹簡不放,舅舅懷疑他別有用心。”
“舅舅是說……”尉遲真忽然想到了什,雙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尉遲墨本意不在那一車竹簡,他是想毀掉大理寺半年前的卷宗!大理寺半年前的卷宗,又與尉遲墨相關的……”
他口中喃喃,隨即握緊了拳頭,“就是他主審的前太子案!”
“噓!”沈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點!當街討論前太子,那可是殺頭大罪,陛下一早就下過封口令的!”
“舅舅!”尉遲真壓低了聲音,“這回的事,舅舅你務必要幫我!四哥是含冤而死,侄兒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為他翻案,讓整個前太子府沉冤得雪!如今尉遲墨有意毀掉前太子案的卷宗,侄兒不容許……”
“前太子案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會審,案件的卷宗三處都有留底,即便大理寺的毀了,其餘兩處也都還在,而且更為詳盡。”沈讓解釋道,“舅舅隻是擔心這卷宗頭有問題,尉遲墨不想讓我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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