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內。
兩人相對而坐。
花無量並沒有擺出王爺姿態,也不再是曾經那種冷漠的神情。
如今的周衝,更不再是三年前那個頹廢的少年,更有精神了。
周衝記得,上次見花無量,還是在一年前,那時候花無量偶爾回王府,恰逢周衝要出去,匆匆一瞥,花無量沒搭理他。
“說說吧。”花無量道,“我想知道一切。”
周衝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說的,但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比如說詛咒。
他也容易解釋,統統推給白龍馬就是。
還有一點,就是血凰樓殺手居然要暗殺花無量,如此激進激烈的手段,讓他意識到,帝都麵的那位動手決心之狠,超出想象,完全沒有按照規矩行事,這是不擇手段。
麵對如此一個狠辣的對手,若是他再不與花無量敞開談,可能結果是他們都遭殃。
那位要殺,可不會理會他周衝是否被利用才與花千語成親的,一如他所說,踏入這個漩渦,就休想走出去,隻能去麵對。
現在是時候了。
他將厲滄瀾第一次去周家,到方才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除去詛咒變成白龍馬做的,其他都是事實,一點都不變,甚至連他設計今晚是要殺厲滄瀾的想法,也說了。
默不作聲的聽完,花無量也不禁長出口氣,深邃的兩眼打量著周衝。
早前,周衝出主意找靠山的事情,他知道了,甚至驚喜,暗惱自己被帝國皇室的規矩影響的忘記了這個環節。
現在又聽周衝做了這多,很驚訝,很意外,也很讚歎。
“你是說,那天厲滄瀾去殺你,曾說過,他知道了你出主意找聖地為靠山?”花無量道。
周衝道“是,正是如此,我才對他有了殺機,聖地之事,定然已經被帝都麵的那位知曉,我想那位也早有準備,所以我們要找聖地這一步,已經不可能。”
“而我設計要殺厲滄瀾,選擇城外,無人之地,就是不給那位借口,然後看那位的反應,來判斷接下來如何做。”
“此事有所冒險,但我是武道廢人,一千個我也打不過厲滄瀾,所以也好推脫,但是我沒想到那位如此激烈,如此激進,居然動用血凰樓的殺手行刺,當時我也無法確定,隻是擔心萬一,所以來不及多想,先保證不要發生萬一,就趕了過來,幸好。”
花無量也道了聲“幸好。”
他隨即又對周衝這一係列的舉動,感到唏噓。
的確,周衝殺厲滄瀾是個很好的試探,而且也是立威,證明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威懾那位不要輕舉妄動,正常情況下,這無疑是非常不錯的做法。
誰也沒想到,那位如此的狠辣,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快刀斬亂麻的搞暗殺。
花無量很強,但誰也不敢保證他不被暗殺。
“你認為,現在我們該怎做。”
這次,周衝沒回答。
花無量就這般盯著他。
“王爺,我認為我該知道一些東西。”周衝道。
現在的他,仍如同外人一樣,什都不清楚,這讓他很難做出更好地判斷,還有就是內心也很不舒服。
他也深陷其中。
他也在付出。
花無量沉默片刻,道“我與那位,無解!”
“原因?”周衝道。
花無量搖頭。
周衝見狀,神色黯然,原來人家仍舊不信任他,對他抱著防範之心。
“語兒也不知道。”花無量又說道,“整個帝國,隻有我與那位知道。”
周衝道“不能說?”
花無量道“不能說!甚至是我被他殺了,也不能說!”
這讓周衝更加費解了。
到底是怎樣的秘密,居然可以讓花無量寧願保守到被對方殺死也不說的地步。
花無量又說道“我隻有十萬金羽衛。”
周衝頓感壓力大到讓他窒息的地步。
他知道,所謂的隻有十萬金羽衛並不假,但是花無量也肯定有不少朋友,問題是那些朋友,甚至是他施恩救過的人,麵對帝都麵那位,敢出手相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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