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冷冽清泉的琵琶聲響徹這個混亂無章的空間。
一階階隱蔽在暗處的階梯,通往顛倒的廊道樓閣中,淡光如豆,從中通透而出。一層緊扣一層,仿佛沒有盡頭,亦無法窺見底部,隻有黑暗的深淵。
“是那個女人的血鬼術?”
目光穿過環環繞繞的廊道,釜看到一位手持琵琶,穿著一襲黑服,臉部被黑色劉海遮蓋,唇色朱紅的女人。
她慘白的纖手上握著一塊扇形木片,節奏舒緩而規律的彈奏琵琶。
“空間似乎是以那個女人為中心扭曲的。”
踏踏。
他穿著貼身的黑色洋服,麵容如女子般精致,眼瞳是純粹的淡藍色,麵摻雜著一股濃濃迷茫感,其中一隻赫然刻著下弦壹。
“隻有十二鬼月中的下弦被召集了起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釜環顧四周。
“下弦肆還沒有來。”
“乒!”
清脆的琵琶聲再次彈起。
周遭的所有景象驟然變化,他此時的身形忽然間站立在一塊平台上。
“移動了,又是血鬼術!”
釜心一驚,環視過去,幾位下弦同他一起被傳到這。
“這個女人怎回事,到底是誰?”
她穿著鐫繡有櫻花圖紋的黑色和服,麵容精致的仿若畫中走出,兩枚眼瞳如同鴿血石般璀璨絕美,仿佛有風拂過,撩起她的發絲。
“低頭,跪下。”
她櫻唇微張,令道。
“給我下跪。”
語言中仿佛湧入無窮的魔力,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股遏製不住想要下跪的思緒便催動著他們紛紛跪下。
砰砰砰!
“是無慘大人,是無慘大人的聲音,我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來。精度好高的擬態。”
釜額間冷汗涔涔的滴落。
“零餘子被殺死了,她是下弦之肆,我想詢問的隻有一件事,為什下弦之鬼如此的弱?”
“成為十二鬼月之一並不意味著結束,反而正是開始,開始吃更多人,開始變得更強,開始對我有幫助。”
“這百年來,十二鬼月的上弦從來未更換過,葬送了獵鬼人那些柱的總是上弦之鬼們,但是下弦呢?已經換了多少次了?”
男性的嗓音從高處悠悠傳來。
“就算對我們說這些事”釜緊咬牙關,含恨想道。
“就算對我們說這些事”
鬼舞無慘纖細的長眉微微揚起,血色的瞳孔漆黑的絲絡糾纏著凶光。
“又怎了?你說說看?”
“他能看穿我的思考?不妙。”
一股人的涼意從心頭炸開,釜全身劇烈顫抖著。
“什不妙的?你說說看?”
當語氣徹底冰冷下來,血肉糾纏的滋滋聲響起,鬼舞無慘微抬手臂,一隻龐大無比,如同血肉堆砌在一起,上麵長滿一顆顆及金色豎瞳的‘肉龍’從他的袖口處轟出。
滋滋
血液瓢潑而落,淋在眾位下弦的心頭。
下弦之貳轆轤與下弦之病葉盡皆死亡。
在這遼闊無垠中的空間,隻剩下了寥寥四人。
“最後還有什想要說的嗎?”
鬼舞無慘清冷的目光對向跪伏著的魘夢。
“是啊。”
魘夢陶醉的伸出雙手。
“我現在就如同在做夢一般,能夠由您親自動手,能顧聽到其他鬼臨時前的悲鳴,就足夠開心了。”
他的音色很輕柔,帶著柔弱的病態,雙頰處泛著癡醉的桃紅色,手舞足蹈的說道。
“我最喜歡看別人的不幸與痛苦了,喜歡到連做夢都想看,所以感謝您將我留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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