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獻之坐在客廳,以前隻聽奶娘說起過柳府當年的繁榮,柳獻之卻是沒親眼見到的,便是兒時見到了,少不更事的小童又記得什呢?
這金色的雕花柱子,院子可以假亂真的假山,這黑木雕花的椅子,這碧玉青花茶盞,這紅木鑲珠匾額,無處不豪華,無處不奢侈。
“溪風,我的兒。”一個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個穿戴華麗的婦人走了出來,雙目含淚,黛眉緊皺,由小丫鬟攙著,朝著柳獻之走過來,來到柳獻之的麵前,先用玉手撫摸柳獻之的臉,柳獻之非但不排斥,反而有些親切。
“我的兒,你都瘦了,這幾日你去哪兒了?”說著便用手的手絹抹去眼淚。
“哼!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柳獻之循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藍色衣衫的男子正朝著自己走來,身後跟著方才引他進來的管家。
這個男子,玉樹臨風,似這炎炎的烈陽般耀眼,腰間的翡翠玉佩更是紮眼,襯得此人越發英俊。
“老爺,”看來這位便是柳家家主了!“風兒都回來了,您就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哼!”柳老爺坐下,怒氣未減,“這小子分明是在外活不下去了才回來的。”
柳獻之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竟插不上話,隻能呆呆地看著。
“風兒,”婦人拉過柳獻之的手,“這蘇家大小姐挺好的,你們自小訂下的親事,我和你爹怎能說毀約便毀約呢?”
“定……親?”柳獻之一臉驚訝。
“怎?你還想反悔不成?”柳旭颺又開始發火了。
“爹……娘……”這兩個字柳獻之從沒說過,如今說來確實有些困難。“我和蘇家大小姐定了娃娃親?”
柳旭颺見柳獻之竟然開始裝傻,心中自是不悅。“人家蘇家小姐多才多藝,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與我們柳家門當戶對,你還有什好挑剔的?人家不嫌棄你生性頑劣就不錯了。”
“老爺!”一個小廝從門外跑了進來。
“說!”柳旭颺的聲音很大,嚇得小廝有些站不穩當。
小廝穩住身形,戰戰兢兢地說:“老爺,蘇家的當家的來了。”
“快請!”柳旭颺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帶他下去梳洗,待會兒出來待客,給我看好了,要是少爺再跑了,要你們好看!”
“風兒,快些去梳洗,別惹你爹不開心了,啊?”婦人一個眼色,其他小廝便扶著柳獻之往屋走去。
忘川攔住了要走的柳溪風,她還沒問清楚,怎能放他走呢?這茫茫人海的,要是放他走了,自己要怎找到他呢?
還沒等忘川開口再問。“官人!”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忘川的身後傳來,忘川轉過頭去看,竟發現正走過來的女子,與自己有些相像。
“娘子,買到想要的了?”柳溪風繞過忘川,直接走向了另一個人,柳溪風摟著女子的肩膀,眼睛盡是溫柔。
“本想買一匹新進的布,結果晚了一步,被別人搶先了。”
忘川再看眼前的女子,美目流盼,麵若桃花,冰肌玉骨,朱唇榴齒,說話輕聲細語,舉止得體大方。與她相似的相貌,此刻看來卻全然成了兩個人。
“這位姑娘是?”女子看向忘川,嘴角淺笑,給人極易親近之感。
“靈妤,這位姑娘好像認錯人了,對了,姑娘,你叫什名字?”
“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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