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
“裴乙!是你?”
管彤使勁揉了揉眼睛,在視線清明時,再去看那昂首挺立在第一級台階處的人。
著一件銀灰色的裘皮大衣,戴著同色係的裘皮帽子,削瘦的麵容上掛著淡淡的笑,劍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閃著忽明忽暗的光……
“裴乙,真的是你!”
管彤呈現出來的驚喜表情愉悅了裴乙的心,不覺展開雙臂,朝她奔來,在管彤跳下馬的那一刻,將她一把抱住,原地轉起圈來。
“乙哥,你放開我!”
“丫頭,我好開心!”
“你放開我……我頭暈!”
裴乙停止了轉動,管彤的雙腳觸地,踩實了,用力一掙紮,卻依然沒能掙脫他的懷抱。
“裴乙,你怎回事?我在信中已經跟得很明白了,我們之間就是一場戲,你是我的擋箭牌,我也是你的擋箭牌。”
“我沒有收到那樣的信,我隻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所以,你別想逃。”
“我不逃,但我能一命嗚呼哀哉!”
“不許你這不吉利的話!”
管彤的嘴被他捂住,細長的骨節分明的手,充滿了無限力量。
“……唔唔唔……”
管彤的眼有淚花在閃爍時,裴乙才鬆開了捂住她的手。
“丫頭,你現在是我的了,我們要盡情的享受這美好的生活,不能隨便死。”
“好,我不了,但請你先放開我好嗎?我悶得慌。”
等裴乙終於放開了禁錮她的手後,管彤輕咳了幾聲,再長舒了幾口氣,這才道“裴乙,我再鄭重的跟你一遍,我是我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
也請你記住,我會應下定親之事,是因為相信你不會為難於我,而又讓我免於被隨時會來的親之事困饒,如果你覺得我此舉太過輕率,大不了我現在就隨你去退親之事。”
“丫頭,我就真不值得你嫁嗎?”
“……這,怎呢?你很好,但在我心,你就是我兄弟……乙哥,如果論情義,你不覺得兄弟情義更能持久嗎?
而所謂夫妻情義,即便初始愛得死去活來的,但等真正回歸到生活細節中,那感情自然而然的就會變淡,而最終,變成雞肋,從而冷眼相對,又何況是我們本就沒那種心意的呢?
或者,你現在是真心想娶我的,但真娶了,又會覺得我這樣的並不好,然後,你轉身看別的姑娘順眼了,卻又隻能讓她成為你的妾,我就成了……”
“丫頭,不會有那種現象出現的,真的,你信我,我隻要你一個就夠了。”
“哎,不這了,你這大老遠的沒病沒災的回來了,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今宸王殿下那舉行燒鍋宴,你先過去,我上去與家的笨丫頭一聲之後再過去。”
“丫頭,難道你就不請我上去?”
“……不了,想必你也上去看過了,我家人少,把你請上去,還真有些不方便,還是等輪到我這舉行燒鍋宴,再與他們同請。”
“丫頭……”
“去吧,你也該去見見你的兄弟們,他們看到你不打招呼地回來了,應該是高心。”
裴乙凝神,靜靜地看她半晌,最終道“好!”
管彤看著他離開,然後兀自歎息一聲,她有些後悔了,當初,就不該一念之差地應了這門親事的。
她伸手,順了順棕哥兒腦袋上的毛發,絮絮叨叨地跟它了內心的擔憂,然後牽著它走進馬廄,笑著道“好了,這一片地可能有一段時間專屬於你了!”
然後又輕手給它上了馬料,似乎做這一切都能讓她心踏實。
不覺的,她回想起楚淩雲在南莊大門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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