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二十來個攤位後，終於有一位攤主賣的商品給了楊樹可乘之機。

    攤主是一位穿著灰色樸素法袍、紮發髻、持拂塵的老道士，閉目盤坐於一方蒲團之上，身前鋪開一條涼席，擺了上百個細頸瓶，材質各異，金玉骨瓷木不一而足。

    不過這些裝丹藥的瓶子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摻雜了特殊的材料、刻畫了特殊的陣法，可以隔絕神識靈力的流動，以最大限度保存藥力。

    空氣漂浮著一段用靈力凝結而成的話。

    “閉關五載，早年所煉靈丹妙藥大多過期，故拋而售之，購得服用者，後果自負。”

    從丹藥的數量和品階來看，這位老道乃是一名了不得的煉丹師，閉關的說法可能隻是托辭，楊樹猜測他是借職位之便把製藥廠淘汰下來的殘次品拿出來售賣，掙點外快。

    來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丹藥到底能不能吃。

    他蹲下身子拿起一瓶“普善匯源丹”，剛打算揭開封子聞一聞，卻被老道阻止了。

    “這位小友，拆封即買，你可想清楚了。”

    “這些丹藥多少錢一瓶？”楊樹放下瓷瓶，出言詢問。

    “凡品丹藥，百能幣一瓶；靈品丹藥，千能幣一瓶；珍品丹藥，萬能幣一瓶。”老道口中淡淡道。

    凡品、靈品、珍品，這是老一輩修士對丹藥法寶的分級，分別與現在的塵埃級、黑鐵級、白銀級相對應。

    “道友，你這丹藥隻說是過期了，卻不知藥力還剩下幾許，是否催生出了丹毒？”另有一位逛攤的負劍青年在攤位前駐足，開口詢問道。

    “老朽對此一概不知，爾等自行分辨，後果自負。”

    “一萬能幣一瓶珍品丹藥，這便宜？”又有一人扯著大嗓門往這處攤位走來，走近一看，是一個身高近兩米腰圍也近兩米的陀螺形壯漢。

    “老道士，你這藥能吃死人不？”壯漢瞟了一眼攤位上的瓷瓶，隨口問道。

    “這一點道友可以放心。”

    “那給我來一瓶這個庚金固脈丹。”壯漢伸出粗大的手指朝著擺在攤位後方的一個玉瓶一勾，在靈力牽引之下，玉瓶飛到了他的手中。

    隨後，他拍了拍腰間一個繡有“寶”字的錦囊，一紮厚厚的能幣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一萬能幣整，你點點。”說話間，壯漢把錢往老道士方向拋去，隨後一把扯掉了玉瓶上麵的封子。

    那間，丹香四溢，一股淡金色的煙氣從瓶口中飄出，甚至凝結出了靈龜的形貌。

    “丹香凝煙、勢成神龜，恭喜道友，此丹藥力至少保留了九成，值兩萬能幣。”老道士見此情形也沒什太大的反應，隻不鹹不淡地恭喜了一句。

    壯漢自然是欣喜若狂，一路大笑著遠去。

    楊樹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很明顯，這是個托。

    然而，那些圍觀的群眾以及之前那名負劍青年卻有些坐不住了。

    負劍青年瞪大了眼睛，看著攤位上剩下的那十三瓶珍品丹藥，口鼻之中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