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霏兒仍然規規矩矩地跪著，低聲回道：“是妾衝撞了淑妃娘娘。”

    “怎個衝撞法？”慕辭好奇地問道。

    姚霏兒低下頭，沒有隨便接話。

    慕辭看看姚霏兒，又看向仍維持行禮姿態的慕雪，最後把問題拋給齊洛：“齊充儀，你且說說看，這是怎一回事？”

    齊洛不知要不要照實說。

    其實她也是碰巧遇上的，好像是姚才人的衣裙和淑妃的衣裙有些撞色，淑妃便借題發揮，認為姚霏兒是故意的，因此罰姚霏兒下跪。

    不巧的是，吳美人也看到了這一幕，於是淑妃讓吳美人站在一旁，學著點，讓吳美人以後別犯和姚才人一樣的錯誤。

    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如今整個後宮隻有淑妃一家獨大，淑妃要罰姚才人，那姚才人就隻有認倒楣的份兒。

    此前她還想不通為何淑妃要針對姚才人，眼下看到慕辭的臉，她才明白淑妃想針對的人是慕辭。

    剛好姚霏兒和慕辭長了一張相似的臉，因此就被淑妃拿來發作了。

    “怎，說不得？”慕辭看出齊洛在猶豫。

    齊洛知道自己逃不過，便模糊其辭地一筆帶過。

    即便如此，慕辭還是聽出了大概。

    姚霏兒會被罰，大約也是因為長得像她的緣故，慕雪也就這點出息，專挑軟柿子捏。

    “哀家道是什樣的大事，不過是衣裳撞色罷了。淑妃，照你的意思，今日你與哀家撞色，你是不是也是故意讓哀家難堪？！”慕辭好整以暇地問道。

    因為慕辭沒有免慕雪的禮，慕雪還彎著腰，她眼角的餘光看向慕辭的衣裙。

    慕辭穿的是碧色，她穿的卻是青色，照理說不算撞色，但若慕辭打定主意為難她，要治她的罪也無不可。

    “照你的邏輯來說，哀家是不是也要罰你下跪？”慕辭淡聲又道。

    慕雪臉色發白。

    她如今是淑妃，若在禦花園被罰跪，她的臉麵往哪兒擱？

    “今日這件事要如何解決，都看你自己。你是一品妃子，應成後宮表率。若你所作所為不能服眾，其他妃嬪又如何對你心服口服？”慕辭難得有心情，對慕雪訓斥一番。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慕雪罰姚霏兒下跪，不過是因為姚霏兒的臉長得像她罷了。

    慕雪真正想罰的人，其實是她。

    奈何隻要她一天是太後，慕雪就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就隻能找上姚霏兒來羞辱，來滿足她的變態欲。

    慕雪不知道該怎接話，她的腰快直不起來了。

    “哀家給你個建議，你親自扶起姚才人，並向她賠禮道歉，這事兒就算是和平解決了。”慕辭說著，終於免了慕雪的禮。

    慕雪緊抿雙唇，看向慕辭。

    慕辭笑意不明：“或許你也可以跪在禦花園。”

    她給慕雪這兩個選擇，端看慕雪怎選。

    慕雪最終還是屈從了，她上前攙扶起姚霏兒，並隱晦地向姚霏兒致歉。

    慕辭看到這一幕，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