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著人打點了沉香宮,在花庭還種了不少草藥,醫書也給你準備好了,往後你住在沉香宮應該不會太無聊。”獨孤連城似知道慕辭心的困惑,主動解惑。
自從和慕辭有糾纏之後,他終於明白母妃為什會為愛癡狂。
感情這種東西沒辦法自由掌控,他也不能免俗。
即便是明知慕辭想要殺他,他還是沒辦法厭棄她。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她擱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也許時間長了,就淡忘了。
“或許你說得對,當初是朕一意孤行,才有了你後來的反抗,朕不該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慕辭說過,人不該太貪心,他卻什都想要,最後才會逼得慕辭對他動手。
慕辭靜靜聽他說完,“我與你之間不過是孽緣罷了,你心悅我,大約也是因為隻是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
前世如此,今世依然如是。
可惜他沒有前世的記憶,不然他知道前世他們之間的淒慘下場,就不會執著於她。
“安美人也說過一樣的話。曾經朕以為她說得對,但後來朕發現這並不是什占有欲。你是朕生平第一次動心的女子,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獨孤連城站定腳步。
慕辭此刻明白,獨孤連城為何毫不避諱在她跟前說這些。
隻因為,她再沒機會離開沉香宮,他往後也不會再見她了。
這樣未嚐不是最好的結局。
她的最終目的,不就是遠離他,奪回自由身嗎?哪怕她終此一生被困在沉香宮,她也覺得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
“皇帝送哀家到這就好,”慕辭頓下腳步:“回吧。”
獨孤連城走了幾步遠,又回了頭,隻看見慕辭的背影。
她步子輕盈,頭也不回,像是一點也不懼此生被困在這座冰冷的宮殿之中。
“慕辭,朕記得你以前很在意朕,後來你是怎做到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又是怎做到說不愛就能不愛?
若她可以把喜歡了十年之久的人放下,他是不是也可以?
慕辭回頭看向獨孤連城,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死了一回才放下執念,而這是不可以說出來的事實。
“大約是因為做了一個不得善終的噩夢之後,我就放下了。”慕辭笑容輕淺。
獨孤連城當然不相信慕辭的說辭。
他以為慕辭是在跟他說笑。
隻不過在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那個夢很亂,夢有他,也有慕辭。
但是當他次日醒了,夢有過什情景他都想不起。隻隱約記得,慕辭穿著鳳冠霞帔,成為了他的皇後。
除此之外的其它夢境,他全都想不起。
“皇上,要上早朝了。”李玉的聲音由遠至近。
獨孤連城怔怔地看著李玉,沒有說話。
李玉見他發呆,再提醒一句:“皇上,再不抓緊就要誤早朝了。”
獨孤連城默默穿戴整齊,洗漱後出了延福宮。經過杏樹時,他慢下了腳步。
已經入了冬,樹葉已經掉光,光禿的樹枝在寒風中呼嘯,發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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