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不敢再接話。

    慕辭是爺心的白月光，沒人抵得過慕辭在爺心的地位，哪怕慕辭給爺戴了綠帽子，可爺還是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慕辭倒好，心心念念隻想著回宮，回到獨孤連城的身邊，這讓爺情何以堪？

    他想說何必呢？大丈夫何患無妻，像爺這樣的男子，要什樣的美人沒有，何苦執著於慕辭。

    這些話，小伍終是不敢說出口。

    後來還是小四來了，她默默地陪在爺身邊，當沉默的背景。

    小四就是這點好，知道爺的喜好，也知道用什樣的方式能令爺覺得舒心。

    晚膳時分，小四做了一桌子的豐盛菜肴，都是爺愛吃的菜。

    “不知她有沒有用晚膳。”獨孤連雲沒有動筷子，心牽掛的人依然是慕辭。

    小四一聽這話便對獨孤連雲道：“爺挑幾道曲姑娘喜歡的菜式，讓小伍送過去吧。”

    獨孤連雲覺得這法子可行，旋即挑了幾道菜，著小伍送往蘅蕪苑。

    小伍很快回來複命，稱慕辭很喜歡。

    獨孤連雲一聽這話沉下臉：“我了解她的性子。”

    慕辭還在和他嘔氣，怎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稱喜歡他送過去的菜肴？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會委屈求全的人。

    小伍見主子爺戳破自己的謊言，一時汗顏。

    事實是他送飯菜過去的時候，慕辭已經用了晚膳。他怕不好交差，才對爺撒了謊。

    “小伍隻說曲姑娘喜歡，這說明曲姑娘是喜歡爺的這份心意。曲姑娘是明白事理的人，斷不會為難小伍。哪怕是心不舒坦，也不至於為難小伍。”小四見小伍跪下了，搭腔道。

    獨孤連雲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他吃了些菜，仍然沒有什滋味，索性放下了碗筷。

    “她素來是說一不二，你可有什法子阻止她進宮，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獨孤連雲這話，是問小四的。

    小四素來鬼點子多，或許會有辦法。

    “換作爺被關在一個地方半年之久，爺會甘心一直被關下去？”小四反問。

    獨孤連雲默然。

    小四說的是，更何況還是慕辭那樣的性子。

    “小伍同我說過了，曲姑娘稱有事要進宮一趟，那定是有要事。既如此，爺為何不成全曲姑娘？”小四又道。

    獨孤連雲沒說話，隻是靜默在原地。

    小四見狀，輕聲歎息：“我知道爺擔心什，但大可不必。曲姑娘和當今聖上已經決裂，她進宮斷不會是為了當今聖上。既如此，也沒什好不放心的。大不了等曲姑娘進皇宮辦完事，再把曲姑娘接出宮便是。這對爺而言，並不是什難事。就算爺此次留住了曲姑娘，但她往後還是會想辦法進宮。”

    “我不想冒險。”獨孤連雲道出自己的顧慮。

    “可眼下這種情況，若不滿足曲姑娘的心願，曲姑娘隻會和爺離心，屆時爺和曲姑娘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這就有違爺當初把曲姑娘救出冷宮的初心了。”小四分析得井井有條。

    獨孤連雲知道小四說的話在理，卻還是下不了決心。

    “依我看，爺也舍不得拒絕曲姑娘罷？”小四最後又嘀咕一句。

    獨孤連雲瞪她一眼，她隻是樂地回他一笑，再沒說其它。

    這天夜，獨孤連雲沒睡好。

    其實在他“去世”的第一年忌辰，他和慕辭打過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