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管是在什場景下,人一旦挑釁就不一定能夠收獲到一個和平的結果。
喬恩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麵前站著的,是活著的諸神,他根本就不會到這來,可是一群死去的神靈留下來的,連力量都沒有保留幾分的遺骸,又怎可能讓他保持敬畏呢?
他沒有把這地方砸了,已經是看在拿了人家東西,不能夠做的太過分的道理了。
否則,這幫人還想老老實實的和他在這說話?
真以為玄鳥不動,他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是吧?
他反手握住懸掛在他手腕的鎖鏈,甩手一抖,那根法則的鎖鏈頓時被他所幹擾,形成了一根手杖。
和之前喬恩用的大地權杖模樣差不多。
這個手杖被他重重地敲打在地麵,綁縛在他腳的料銬,頓時被崩成了碎片。
他已經對這種事情厭倦了,明明每次都沒有忙起來的必要,可是卻一次一次的不得不摻活到一堆亂事之中。
先前古埃及那邊也是,但是那一次好歹還有一個神係做搭頭,這一次,可是什都沒有,他過來就是那一顆種子。
用得著像是挖了你們的墳墓一樣嗎?
一開始的配合是他因為對這的主人還有那一點的善意,打算好聚好散走個流程,但是現在他已經徹底的不耐煩了。
老實說,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心態有些浮躁,做事情也沒有那穩重了。
大概是因為心麵積壓的事情太多,需要發泄一下。
現在就是這個時候。
“大地權杖”在空氣之中狠狠一甩,喬恩的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他就是想要成一個傳奇巫師,有必要這圍追堵截嗎?
讓他好好地把基礎打牢,然後從這離開,空間的穩定本來就是自行適應的,根本不會崩潰,大家走個流程,不就得了?
非得在這搞事情,惹人生氣!
以為你們人多他就會怕嗎?
這個世界是人多打架就能贏的?
他的傳奇之兆好歹收集了這久,舍生忘死的秘境都闖過來了好幾個,差點就死在冥土回不來,現在搞的好像還是他們蘇美爾神係的東西一樣,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憑什?
一幫死的不能再死,連屍體都沒留下來的死神,就留下這一兩道執念虛影,要不是他來這,想要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簡直就是做夢。
現在不僅清醒了過來,還想要對他指手畫腳,不是瘋了就是瘋了。
給臉不要臉!
一句兩句不離世界,要不就是奉獻要不就是責任,在這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麵子?!
全世界這多人天天禍害世界,老子為世界做了這多,你說我沒有奉獻?
別說奉獻這個世界,他要是有空,寫一本賬出來,不從古埃及的秘境到零零碎碎的事情,就是魔網一條,這個世界的人就都欠他的,還好意思說他沒有貢獻?
他是在幽藍深海都掛過名的好人,這幾個老貨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現在嘴皮子一碰就敢他沒有貢獻?
喬恩握著權杖,臉色冷漠,心道:我把你殺了就是為世界做貢獻了。
想當初在古埃及的小世界他都敢把那攪了一個天翻地覆,現在你這一個神階都沒有,就想讓他乖乖臣服?
做你MD春秋大夢!
他的那點良心,早就不知道被哪的狗吃了,現在想讓他老老實實地不翻臉?
反正這是靈性的世界,又不是真實的空間,他的玄鳥就在外麵等著呢,怎著他還不能成一個傳奇了?
大不了,就一拍兩散。
傳奇之兆他不要了,拿去喂狗也不給這群老貨留著。
大概從生到死幾千年來,從來都沒有被人這當麵指著鼻子罵的狗血淋頭過,而且麵前這個家夥還拎著權杖打算動手,蘇美爾諸神的虛影一時間都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緊接著他們就看到喬恩的背後生長出來了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手拎著的權杖在地狠狠一砸,砸碎了身的鎖鏈,然後從地騰空而起,浮半空看著自己等人這邊,伸出手比了一個中指。
“傻B。”
喬恩高傲地抬著頭,表示自己看不起這群廢物,向他們表達自己的蔑視:“看個屁啊,信不信老子把你祖墳刨了?”
如果神明也有祖墳的話。
這顯然是個偽命題,不過殺傷力還是很強的,通曉萬物之語這種精神領域的特點,總是能夠一字不差地傳遞人的意思。
於是,事情變了。
就算是神明的虛影,但畢竟也是曾經的頂峰存在,那種磅的力量一旦爆發,也不是好對付的。
尤其是。
神殿之中的諸神虛影,在這一個瞬間,居然把他們的力量都交給了為首天空之神安的身。
當然,作為神係之主,這一行為合理。
就是有點不按套路出牌。
喬恩遠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狂妄,他發泄一番之後就已經穩重了下來,開始嚐試對抗這些神明的偉力。
在他的對麵,天空之神的眼中雷霆暈染,日月在他背後同時出現,他的聲音變得縹緲堂皇,帶著不可抗拒的肅冷。
“冒犯者,必將死亡!”
聽起來還真是那回事嘿!
喬恩握緊了手中的權杖,在身後雙翼的庇護之下,他能夠在法則的壓力之下撐起一小片空間,但是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做到更多,必須要主動出擊。
蘇美爾神話之中,天神安是天地間的首席審判官,如果有誰需要控告,必須要找他,由他所做出的裁決具有絕對的效力,隻是現在,這種效力可以被反抗了。
時代變化之後,祂已經不配了。
但是喬恩仍舊能夠看到他頭戴著的三重威名冠冕,帶著天象的威力,表示太陽,月亮和星辰。
反正都是喬恩沒有的力量。
那個象征著太陽的冠冕躍動起來,顯化出一個為熾熱的光環,在那光芒之下,似乎整個幻境都開始撐不住了,喬恩手中的大地權杖,也開始有些承受不住法則的壓迫,開始吱吱作響。
在這一時刻,喬恩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丟進了太陽麵,最恐怖的不是奪目的光,而是太陽的熱量。
這東西能為人間帶來溫暖,卻不是他現在能夠觸碰的。
即使是虛影。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在融化,詭異的油脂流淌出來,化作虛無——盡管他的身體是虛假的,可是那種感覺是真的。
他的意誌,他的思緒,他的想法,都在火熱的空氣之中被蒸騰了起來。
那個被牽引回來的傳奇之兆,在他的引導之下勉力撐起來了一個小小的屏障,但是也僅此而已,他就像是在火麵燃燒的柴火,隨時都有可能被燒成灰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果然不假,更何況他麵對的不是駱駝,而是世界曾經登臨最高位置的神係之主。
可是即使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他也沒有坐以待斃。
就算是沒有路,他也要給自己打出一條路來。
這一路,這些年,不都是這過來的嗎?
在無盡的光芒之中,喬恩握著手的權杖,抬起頭來。
他的雙翼在空氣中掀起了一道熱浪,然後帶著他來到了天平處。
搞破壞要先破壞最貴重的,還是最好看的?
當然是——先破壞最近的。
他飛到天平之,將他所有的力量,法則,銘刻在靈魂之中的魔法,古典的和現代的惡咒,都凝聚在一起,順著權杖狠狠砸了出去。
雷聲轟鳴。
……
……
同一時間。
就在已經成為廢墟的花園之中,中心處的石台之,喬恩握著那株幼苗的手忽然顫抖了起來,在他不算健壯的身體中,不應該存在於此的光芒從毛孔中投射出來,就像是他的血液已經化成了光一樣。
格林德沃一直看著這,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不是什好兆頭,或者說,
——最糟糕的情況,已經出現了。
他隻有自己成為傳奇巫師的時候凝聚的傳奇之兆拿來給喬恩作參考,畢竟這多年以來,成為傳奇巫師的人實在是太少,並沒有什好例子可以給喬恩使用,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知道喬恩現在所麵臨的狀況。
一般來說,隻有這一條道路完全被世界否定,才會出現晉升者的身體都元素化的趨勢,可是這種情況隻存在於理論之中,畢竟世界這大,還有自我修正的能力,沒有什是不能夠被世界所接受的。
除非喬恩自己作死,意圖盜取至高者的權柄——可是這個至高者,絕不是這個小空間之中那些死去的神明,而是那些在世界之外的,真正站在無窮世界頂端的創造者們。
喬恩那個架構,雖然有些標新立異,可是還在這個世界之中,並沒有太過分。
那就是第二種情況,喬恩麵臨著極大的問題,導致他自身的靈性開始和世界趨同,即將消失在這,融合進世界之中去。
這也是格林德沃接受不了的,他想要帶著鄧布利多離開,最需要做到的條件,就是保證鄧布利多的計劃有人能夠完成,這個人隻能是喬恩,在最後的這幾個月,他去哪找合適的人選?
哪都找不到!
所以他此時此刻,麵色陰沉。
倫娜看著格林德沃這樣的表情,也不留痕跡地朝著格林德沃的身邊靠攏了一下。
她是喬恩的心腹,自然不會有什事情,但是其他的人都是臨時抽調出來的。
來之前,格林德沃就已經找過她說過這件事情,如果喬恩的晉升有什問題,必然需要一些不那被人接受的手段。
把這多人帶進來,就是為了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貢獻出自己的靈魂,來保證喬恩的靈魂穩定。
這個計劃喬恩肯定不會同意,可是格林德沃根本就不在乎,他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厲害資格最老的黑巫師之一,行事一向沒什顧忌,都是自己最重要。
至於別人的生命……他還真的不在乎。
隻要有必要,他隨時都能夠動手將這些被帶進來的人處理掉,然後那他們的靈性給喬恩進補。
……
……
但是情況沒有那糟糕。
姑且不說外麵的格林德沃已經開始準備給喬恩喂一點補品,就說現在在靈魂之境麵的喬恩,也開始在動作之中適應了。
就像是魚忽然進了池塘那件事一樣,經曆了最開始的痛苦之後,他逐漸習慣和適應了這的狀態。
他的傳奇之兆,就是變化和適應!
所以現在,他已經開始感覺,自己似乎沒有那難受了。
感受這種東西自然是很主觀的,沒有辦法量化,也沒有什規律依據,但是此時此刻的喬恩,就是覺得沒有那難受了。
就像是,對麵的敵人,在變弱……
直觀一點來說就是他還沒有死掉。
雖然有點奇怪,但是在這習慣下來之後,那種恐怖的高溫似乎也造不成什傷害了,光芒還是挺亮的,但是也就是那回事,威力已經不再攀升,反而開始漸漸回落下去了。
明明太陽還是那個太陽,卻好像要日落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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