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軍從戰友那聽聞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月餘。
將這事透露給他的那個戰友偷偷瞅著他,也希望他能想到辦法。
蔣軍焦急地在狹窄簡陋的房間走來走去。
走著走著,他突然麵色一喜,右手握拳錘進左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他說:“她的煩惱我們插不進去,她也不需要別人理解,她需要的是時間,需要時間自己治愈自己。”
戰友聽的雲霧,問他:“你在說些什?”
蔣軍開始趕人:“去去去!聽不懂就一邊玩兒去,別打擾我看兵法。”
把人趕走以後,蔣軍在窗邊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能令溫婉傷感惆悵的事能有什呢?
她失蹤的那幾天是什日子大家都清楚。
就算清楚症結所在,此事也無解。
下半年越來越忙。
隻要一打仗,後方就有救不完的傷員。
她著醫典的時間少了,在醫療營待的時間越來越長。
在盡心盡力救治傷員的過程中,她也遇到很多或暖心或感動的人和事。
助手和部隊的醫療兵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他們跟著部隊進行戰略轉移,一年又一年,直到抗戰勝利……
溫家產業也遇到過幾次生死攸關的時刻,但有溫老爺子和溫睿在那頂著,外加其他人的幫助,他們最終度過了難關。
再回到錦州城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戰火之下,沒有哪片土地能幸免。
錦州城淪陷過,這座城的人奮起抵抗。
於家老爺子在戰場上犧牲了,現在於家當家做主的是於家大少。
褚良辰成了於家姑爺,與於家小姐育有一雙兒女,大的已經五歲了。
溫睿的夫人也生了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兒,三歲了,叫溫月瑤。
唯有溫婉,去的時候孑然一身,回來時也一樣。
她是悄悄進城的,但還是被眼尖的錦州百姓發現了。
那老人家戴著著一頂西瓜帽,鼻梁上架一副圓眼鏡,穿著體麵的長衫,胡須花白。
他衝周圍喊了一聲:“溫大夫回來了!”
立即有不少人圍過來。
溫婉以前也經常被圍觀。
隻是那是時候圍著她的是一些年輕的人,而不是像今日這般,老人婦女和小孩子居多。
老人家感慨道:“你不記得我啦?我以前是管車行的……也對!你不認得我,但我可是認得你哩!”
他與周圍的人說著,又有幾分高興,便又說起了蔣軍。
他如今已是第五軍團的團長了,人稱蔣司令。
君傾城這才知道老人家的身份。
她對他和藹的笑笑,讓他平時多注意身體。
老人毫不在意地朝她揮揮手,佝僂著腰,杵著拐杖走遠了。
他走在錦州城的舊街,孤獨落寞。
君傾城不知道他是怎度過的戰亂時期,是否有家人,家人又在哪。
她看見周圍有很多個老人家,臉上或流露出欣慰,亦或是帶著淡淡的憂傷,眉間是化不開的愁。
這時,一個沒了門牙的小孩走了過來,在她手心塞了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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