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從軍行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王宇到軍中報道的日子到了。

    因為軍隊集合之後會北上支援邊關，東城又有大量難民區，所以官府把軍隊集結的地方放在了城北。

    金陵城北校場。

    這一次主要征召的是囚徒和贅婿成軍，所以需要有正規軍隊看守，以防囚徒逃脫，即便如此，三天時間，還有不少囚徒妄圖逃出軍營。

    不出意外的，他們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掛在了旗杆上，警示後人。

    當三十多顆人頭在晨曦中展露血汙和猙獰，膽小的大宋百姓是怕到骨子的。

    軍中將校又借著人頭的恐嚇，一再在囚徒中宣講從軍報國的好處，也不斷警告眾人，但凡有逃脫者斬立決，甚至還要株連親人。

    作為看守的天雄軍士兵則被告知，若是跑了一個囚徒，則從他們當中抽調一人補上，於是，天雄軍士兵跟打了雞血一般認真、嚴肅的履行著看守的使命，渾然不若往日吊兒郎的模樣。

    皇帝和首席禦用策士想得很美好，但卻脫離現實，不接地氣。

    沒有人願意上戰場，天雄軍的士兵不願意，哪怕他們是職業軍人；那些被征發戍邊的囚徒不願意，哪怕當官的說可以給他們最向往的自由，立下功勳甚至還能封妻蔭子。

    賈梅村和狄懷玉兩人當了十幾年的地方官，自然不是傻蛋，他們知道該如何操作才能讓躁動的「金陵敢死營」穩定下來。他們選擇了威懾之後，給所有囚徒發放福利。

    酸澀的一文錢一角的老酒、帶著腥氣的肉湯總會讓士兵們的心情好一點。而一些秦淮河判低等藝伎的唱詞、舞蹈，更是激發了多日未曾見到雌性生物們的士兵們的熱情。

    在這之中，說書人柳召忠和他的徒子徒孫們更是讓士兵們感到不枉此生，柳召忠給士兵們講射雕，講俠之大者，給士兵們講三國，讓士兵們向忠義千秋的關二哥看齊。

    每一個說書人身邊，都三層外三層的圍攏著桀驁不馴的囚徒士兵，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認命了。

    斷頭飯也不過如此，那就馬革裹屍還吧！

    而金陵府和眾多府縣一樣，給囚徒士兵們最大的福利，則是與家人見麵的機會。

    一道木柵欄，柵欄外是淚眼婆娑給士卒們送行的家屬、親眷，另外一頭則是拿著長矛、配著腰刀的廂軍看守和被繩子拴著一隻手的士卒。

    若說這些發配充軍的囚徒與之前有什區別，隻是在於身上的葛衣囚服褪去，穿了一身紅色的軍服戰襖，便是連最輕便的皮甲都沒有給配備。

    事實上，隻有到了邊關，接戰前，囚徒們才會配備武器、戰甲。而他們所能獲得軍械往往也是邊防軍用過的n手貨。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已經知足了。

    ……

    在校場另外一側則是新兵招募的地方。

    這一次，除了編纂囚徒成軍，地方上也會招募一些無業平民成軍，沒有什軍餉，有的隻能是吃飽飯和獲取軍功、賞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