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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枯寂的夜,這令人感到驚懼,感到心慌......
夜色闌珊,遠處還有群星點點,還有燭火瑩瑩,而此間,卻如同一座地獄,一片片業火,在靜靜地拷問著世間奸邪。
黑暗漸漸地被這片凶厲的焰光灼化了,他靜靜地站在大堂中央,望著那片晦暗的角落。
“你可願意認輸?”於尊道。
“你說甚......認輸?”好似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老婦人淒厲的笑著。
“你若不認輸,那我便唯有替天行道了!”言語中,漸多了一絲冰寒,少了幾許溫存,於尊手握彎刀,遙指著黑暗中的老嫗,大喝道。
詭異而又殘忍的夜晚,沒有善意的存在,有的隻是冰冷的殘風傲雪,可惜這還不是凜冬,寒雪僅僅飄搖在他的心底。
星河長明的日子,大概會有燦爛的煙花罷!
於是打破這片黑暗,是破土而出的種子,也是參天大樹下的夏日的餘音。
總之,一切就在身邊,可這一切,卻又恍似業已遠去,若即若離的情緒,是古木上的樹梢,隨風靜靜地搖擺著......
當幻焰所化的凶獸,逼近老婦人時,一柄黑暗的長刀,深深地刺入到了凶獸身體內。
長刀劃開了靜寂,絢爛的火花,在大堂內迸裂,黑暗的長刀,肆意的吮吸著那片絢爛的火花,然後驟暗。
一切皆埋在了黑暗之中,不見朝夕,不見日月,他知道,此戰絕非如此簡單,他的周身披著一片絢爛的魔焰,他置身其中,在老婦人的眼看來,他似是一尊魔神。
老婦人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她再次化為一片朦朦朧朧的黑色霧氣,消失在了於尊眼前。
被烈焰啃噬著,身心是煎熬的,可在老婦人幽暗的瞳子,這一切似乎無關緊要。
愈來愈繁盛的火光,愈來愈幽寂的暗影,深深地埋在其中,聆聽著樓宇外聲勢猛烈的狂風與暴雨。接受著上蒼的一切恩賜,恍惚間,心智業已覺醒了。
或許,今後的歲月,不會再無故的憂傷罷!可,當想起那個女子時,心底不免又多了一絲感傷,是啊!忘不掉的,即使再怎盡力,也無法忘記......
琪兒!在我的心底,你永遠都是那的絢麗,我......我......實在是難以忘記你啊......
仰頭時,是星幕,低頭時,是荒草,仰頭低頭的那一瞬,世界似乎有了輪廓,時間似乎有了溫度。
在每一個夏日,默默地緬懷過去,在每一次秋風,靜靜地向上天禱告,在夜雪漂泊的寒冬臘月,內心的憂傷,會在暴躁的疾風中,猛烈的翻湧。然後,在夙興夜寐的春日,緬懷著每一個未醒的夢。
這一切,在朦朧朦朧間,勾勒出一條條模糊的線條,當清淺的輪廓,漸漸地加深時,孤獨也變得深刻了。
嗨!
飛吧!於尊!
是誰......是誰......
他揉了揉惺忪的瞳子,這一刻,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會想起那些已逝的人,會豔羨他們,再也無需在每一個寂靜的寒夜,肆意的漂泊。
他也有些羨慕那個老婦人,她似乎並不會感到疲憊,她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如今的她蘇醒了,她似是一尊深埋在地底的亡靈,她蘇醒了,從深深地睡眠中蘇醒了過來。
那種莫名的疲憊感,令他感到發怵,他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疲憊。
而這時,瀚海中,忽的湧出一道激浪,絕美的女子,立在波浪間,她一襲紫紗,她冰冷的容顏,令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是一位冷美人!
這時,她忽的大喝一聲:“後生,勿要睡了!”
聽到心底的這聲喊,他的心,似乎再次充滿力量,潛入瀚海之中,看到站在浪間的殷千秀,他慚愧地低下了頭,“前輩,又讓你憂心了!”
麵敷冷霜的殷千秀,言中冰寒之意,煞是刺骨,“尊兒,你著了道了!”
於尊一臉愧疚道:“姐姐,於尊心底曉得了!”
殷千秀將手掌輕輕地覆在於尊的額間,一縷黑暗氣息,從他的頭頂,飄搖而出。
“你看到了嗎?尊兒,這片氣,便是罪魁禍首!”殷千秀道。
於尊心底一怔,幽幽道:“這片冰冷的寒氣,我倒是聞所未聞!”
“這是上古的煞氣!”殷千秀道。
上古的煞氣......
他一臉驚駭地望著頭頂上那片黑暗的氣息,它們竟張牙舞爪漸漸地形成一絲輪廓。
於尊驚覺,“這難道是就是上古的鬼氣?”
波浪從頭頂翻湧而過,這片怒海,起了荒潮,潮水若一頭頭凶獸,瘋狂地撲向那片古老的氣息。
然後,浪間隱有一片黑暗的氣息,漸漸地包裹了那片煞氣。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這瀚海中的鬼氣,緣何會與這片煞氣產生共鳴?”
站在浪間,他靜靜地窺視著深空,鬼氣愈來愈多,它們形成了一片墨雲,而在那片墨雲的中央,則是一輪碩大的赤陽。
大抵上心存赤子之心罷!在於尊的世界,萬物皆有情,這亦是能夠在他的世界中得到淬煉的條件之一。
茫然間,海浪一波蓋過一波,這恍似滅世之態,卻隻因那片稀疏的煞氣......
今夜過後,隱有風雨,世界會淪為何種態勢?且靜觀其變!
冰冷的浪,包裹著寒到徹骨的煞氣,在頭頂上,漸漸地化為了一片黑色霧氣。
而在那片黑色霧氣中,隱約間,他竟看到了那個老婦人。
這又該怎解釋......
聽到一聲聲淒厲的嘶喊,然後,他的眼前是老婦人那惡毒的嘴臉。
殷千秀手引雙劍,而在那一刻,於尊才認識到殷千秀的修為,恐怖到難以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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