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雨還想要說什,但眸光微閃,到了嘴邊的話最終全都化成了一道綿長的歎息。
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小聲的說著小話,此時專心致誌的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床上的鹿語溪不知道什時候蘇醒了過來。
——現在喬寒時已經當著我們的麵前明確表示過了,他對鹿小溪沒有起過心思。
元初雨近乎呢喃的聲音就像是一顆巨型炸彈,猝不及防的在腦海炸開了。
腦袋近乎一片空白了,她瞪眼看著天花板。
眼淚無意識的從眼角滑落,她死死的咬著下唇,拚命遏製著喉嚨的嗚咽聲……
,原來喬寒時從未對她起過心思?
那之前的一切算是什?
那句一見鍾情言猶在耳,但她這片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卻在轟然間崩潰坍塌了。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嗎?
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指尖繃緊,雙手用力的摳著身下的被單,手指關節泛著蒼白……
自鹿語溪醒了之後就一問三不答的坐在窗前發呆。
見她一臉心不在焉,元初雨也不能夠放心。
和淩晏一商量了一下,辦完了出院手續之後,一行三人直接回了香榭麗大道的住宅。
鹿語溪蜷縮在房間的懶人沙發,目光沒有焦距的眺望著遠方……
元初雨端著一個托盤,輕手輕腳的推門走了進來。
將托盤放到了一旁的櫃子上,她俯身在鹿語溪的額頭上輕探了下,柔聲細語的問道:“鹿小溪,睡醒之後,你就一直沒有說過話,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不是。”輕輕撥開了元初雨的手,她用力抿了抿唇,似有些難以啟齒。
喉頭微微滾動了下,她掙紮了好半晌,這才鼓足了勇氣開口:“剛才你跟晏一哥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什?”元初雨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鹿語溪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靨:“我說,剛才你跟晏一哥聊的話,我都聽到了。”
微仰著頭做了一個深呼吸,她的眼眶開始泛紅了:“元姐姐,我聽到你說喬寒時從來都沒有對我起過那樣的心思。”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但現在親口坦露這些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心的傷口比她想象之中得還要深……
一時之間,元初雨默然了。
見她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眼眶含淚的鹿語溪勾著唇笑了起來。
她拚命的扯著唇角笑,越是這個樣子,眼淚就掉得越是凶……
瞧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元初雨隻覺得說不出來的心酸難耐。
“好了。”失控的低吼了一聲,元初雨一把勾上了她的脖子,唰唰唰的抽出了三張紙巾胡亂的在她滿是淚水的臉上胡亂擦拭著,聲音透著淡淡的嘶啞:“要是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究竟有多難看!”
“元姐姐!”瞪著眼睛,鹿語溪癟著嘴,開始惱羞成怒了。
“你都快要把我的耳膜刺破了。”嫌棄的輕皺了下眉,她用手指在耳朵輕掏了下:“行了,別在房間窩著了。淩晏一新請了一個阿姨,不如我們一起下樓試試手藝吧?”
“不了。”想了想,鹿語溪還是搖頭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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