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寒時過來的時候,鹿語溪正蜷在飄窗上。
她的手揪著一片富貴竹的葉子,蔥白的手指上染上了淡淡的綠色。
她整個人沉浸在思緒之中,眼神呆滯。
“你在煩什呢?”說話的時候,喬寒時已經伸手擁了上來。
手碰上來的時候,鹿語溪下意識得哆嗦了下。
心有餘悸的睇了喬寒時一眼,她輕輕的籲了一口氣。
眉心微鎖,她的語氣帶著一點埋怨的道:“你什時候過來的?怎也不知道出一個聲音?”
喬寒時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
“是不是你剛才想事情太出神了?”喬寒時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輕刮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問你在想什了。”
鹿語溪順口“哦”了一聲,樣子有些懨懨的。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喬寒時的瞳仁微縮了下。
“我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喬寒時輕笑著從她的手將富貴竹的葉子抽了出來,一邊用濕紙巾擦著手一邊道:“跟我說說,到底出什事情了?”
“今天媽過來了。”輕歎了一聲,鹿語溪順勢倚進了喬寒時的懷:“媽問我明天的婚禮上要不要邀請鹿速明?”
她輕垂著眸,樣子透著一點無措的道:“媽說這是我的婚禮,她不希望我留下任何遺憾。不過……”
說到這的時候,鹿語溪的喉嚨微哽了下,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喬寒時沒有說話,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為難的小臉上。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蔓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寒時突然輕嗤著哂笑了一聲。
手掌輕搓著鹿語溪的臉頰,他微沉的嗓音帶著隱隱的笑意:“真的有那為難嗎?”
這不是廢話嗎?
如果不是因為為難,她哪會糾結成這個樣子?
對於鹿速明,她始終都是無法原諒的。
就算鹿速明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一樣!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不過外麵的人都知道她跟鹿速明之間是父女的關係。
要是這一次鹿速明沒有出現在婚禮上的,隻怕會引起別人的臆測。
她倒是無所謂。
不過喬寒時的新公司才剛剛起步……
心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互不承讓的拉扯著。
一時之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下定決心。
“當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喬寒時的手突然蒙上了她的眼睛。
喬寒時掌心的溫度熨帖在肌膚上,她的眼前漆黑一片。
但莫名的,她有些起伏不定的心髒竟然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喬寒時另外一隻扣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力道。
出來的氣噴在了耳尖上,有些曖昧。
即使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親昵,但鹿語溪的耳尖還是有些發癢了。
就在她屏息凝神的時候,喬寒時的聲音隨之在耳畔響起了:“語溪,明天的婚禮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人不過都隻是陪襯而已。”
“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你隻要遵從你的本心就可以了。”涔薄的唇輕輕抿起,喬寒時暗啞的嗓音莫名染上了一抹惑人的味道:“現在你告訴我,你希望鹿速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不想。”她撅了撅嘴,言辭之中帶著一點任性的道:“他從來都沒有將我當成女兒,我為什要邀請他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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