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定下的地址是在碼頭。
這四周沒有遮擋,風將兩岸邊的帆布吹得獵獵作響的。
路燈早就已經壞了,四麵黑壓壓的。
就像是大大張開的一張嘴,迫不及待的等著吞噬什。
輕輕的眯起了眸子,鹿語溪的心髒頓時開始收緊了。
一雙手來回的輕搓著,她的表情隱隱帶上了一點無措的味道。
眼梢的餘光一掃,喬寒時頓時將她的樣子盡收眼底了。
“別怕。”喬寒時的手輕覆了上來,安撫的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下。
聲音微微有些沉了,喬寒時輕斂著眸,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道:“語溪,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會有事的,知道嗎?”
“嗯。”一雙眼睛蔓著水光。
目光跟喬寒時對視的一秒,她頓時用力點了點頭。
安撫了鹿語溪,喬寒時隨即將視線投向了後背。
冷冽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雲淵的心頓時一凜。
一臉無辜的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他的語氣帶著不解的問道:“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難不成我的臉上開出一朵花了?”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雲淵還想要調劑一下氣氛。
隻是喬寒時並沒有領情。
繃著一張臉,他嚴肅的啟唇了:“雲淵,待會不管發生什樣的事情都不要讓語溪下車,你聽明白了嗎?”
最後幾個字,喬寒時都有些破音了。
聞言,雲淵的臉色驟然一變。
“我知道了。”一臉嚴肅的點著頭,雲淵保證著道:“放心吧,我會好好幫你看著語溪的。”
喬寒時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隨即推門下車了。
心倏地一空,鹿語溪想要側身抓上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喬寒時的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風從衣領灌了進去,他後背和手臂的位置有些鼓鼓的。
鹿語溪有些緊張的趴在窗口上,視線緊緊的追隨著秦少爵,片刻都不敢移開。
大概是受到了鹿語溪的感染,雲淵的情緒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喬寒時的一隻手揣在兜,慢慢的朝著前麵走著。
一直快走到盡頭的時候,一旁的燈柱旁邊突然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嗤笑。
那聲音似帶著淡淡的嘲諷,但更多的確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聲音響起的一瞬,喬寒時立刻側頭看了過去。
一個穿著黑色休閑服的男人緩緩的從陰影走了出來。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整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的。
喬寒時不著痕跡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瞳仁微微收縮了下。
“你到底是誰?“涔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喬寒時刻意壓低的語氣帶著一股子危險的味道。
聞言,來人的輕笑著,並沒有直接回答喬寒時的問題。
幽幽的視線在喬寒時的身上掠過的一瞬,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四目相對,喬寒時的呼吸頓時窒了下。
“喬寒時,你不是已經神通廣大到逼得我現身了嗎?”手輕壓著帽簷,他調整了一下帽子,語氣幽幽的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他的語氣無形之中帶著一點輕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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