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信封是夾在給老爺子的報紙一起送進去的?”副駕駛座上的雲淵瞠著眼睛,聲音不自覺得拔高了一個度:“你這說的意思是不是老爺子的身邊有陸叡的間諜?”
間諜?
又不是在打仗。
這個詞未免有些嚴重了。
“間諜,應該是不至於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喬寒時的語調有些冷了:“不過不排除老爺子身邊的人被收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亙古不變的。
聞言,雲淵鐵青著臉低咒了一聲。
雙手用力攥成了拳頭,隨即又緩緩的鬆開了。
如此反複了幾個來回,雲淵的眸光一凜:“你說,老爺子身邊的人是不是應該清理一下了?”
“現在?”眉梢輕輕向上一挑,喬寒時用一種半開玩笑的口吻:“你覺得你可以做得了老爺子的主嗎?”
聽了這話,雲淵頓時向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喬寒時的眸子劃過了一道淺淺的光芒。
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以為那是錯覺。
“老爺子的年紀雖然不小了,不過並不糊塗。”否則的話,哪能夠想到邀請他當雲氏集團的顧問?
老爺子這是在為雲淵鋪路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置之不理?”雲淵有些不讚同了,“我知道年輕的時候,老爺子是很強勢的。我是擔心他一時糊塗,到時候要是讓陸叡鑽了空子就不好了。”
“要是你自作主張的話,我想老爺子會不高興的。”
雲淵輕輕歎息了一聲,頓時不說話了……
此時,另外一邊的飛機上。
鹿語溪一上飛機就問空姐要了毯子,睡了一個天昏地暗。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你醒了?”
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鹿語溪的頭皮驀地一麻。
緩緩側過頭,她的視線落在一張熟悉的側臉上。
——陸叡。
“錚”的一聲,似是什東西在腦海斷開了。
默默的將手的毯子揉成了一團,她一臉戒備得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怎會在這?”
“不巧,我想我們的目的地應該是相同的。”輕描淡寫的輕聳了下肩,陸叡隨手朝著前方一指:“剛才我跟坐你身邊的小姐說我們是認識的,所以麻煩她換了一個位置。”
聞言,鹿語溪頓時翻了一個白眼。
“陸先生,我們之間算不上認識,麻煩你不要亂跟我攀扯關係。”盡可能的將身子蜷在了一起,鹿語溪冷冷得從鼻腔發出了一聲輕哼。
輕輕將頭偏向了一旁,她闔上眼睛開始假寐了。
從見到陸叡的那一秒開始,她的睡意就蕩然無存了。
心頭就像是被螞蟻爬過,微微有些發癢了……
瞳仁微微收縮著,陸叡不動聲色的將鹿語溪的樣子看在眼。
雙手抱胸的在座椅調整了一下坐姿,他的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有所指的道:“鹿語溪,說不定哪一天你會為今天說過的話感到後悔。”
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心湖。
一圈一圈的漣漪在其中蕩漾開了。
心頭隱隱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手心隱隱有些濡濕了。
用力抿緊了馥紅的唇,鹿語溪半晌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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