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外聽到霍欽岐說以後不走了，心底感覺怪怪的，卻還是很高興，霍欽岐還在等兒子回複，小家夥隻是低頭捏著小黃鴨，低聲說了句：

    “哦——”

    別扭得要命。

    “把頭伸過來，給你洗頭發。”

    小意外就乖乖把頭伸過去。

    霍欽岐根本不知道，給孩子洗頭，還有個防回流護耳的洗發帽，就這用粗糙的大手給他搓揉，雖說已經盡量很溫柔，洗發水還是熏進了眼睛。

    沈疏詞恰好路過浴室門口，就聽到麵傳來兒子的叫喊聲。

    “我的眼，看不到了——”

    “哎呀，疼。”

    “你別這搞我，我的耳朵進水了。”

    沈疏詞皺眉，這洗個澡，搞得和打仗一樣，“欽岐？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霍欽岐果斷拒絕，難不成他還搞不懂一個小屁孩？

    他隻是沒想到伺候孩子洗澡，會這費勁，簡直比帶兵打仗還難，好不容易把他從水撈出來，擦幹淨丟到床，還得幫他穿衣服。

    “我自己可以。”小意外雖然穿衣服很慢，自己也能捯飭。

    “我幫你。”霍欽岐看他穿衣服動作很慢，便主動要幫他，缺失這多年的陪伴，總想找各種機會彌補。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小意外還不太習慣和他親近。

    霍欽岐素來是個話不多的實幹派，直接手。

    父子倆“爭鋒焦灼”，小意外最後平躺在床，低低說了句：“你把我褲子穿反了。”

    霍欽岐：“這有兩個圖案不是在前麵？”

    “這是在屁股的！”

    “……”

    沈疏詞當時就在門口，差點沒笑哭。

    “你睡前要聽故事嗎？”霍欽岐也實在不懂該怎和兒子相處。

    “好。”小意外其實也不太懂跟他相處，畢竟是真的不熟，卻又想他多陪陪自己。

    霍欽岐在他書架翻找著故事書，“《白雪公主》、《美人魚》、《灰姑娘》……你要聽哪個？”

    小意外嘴角抽了抽，“那都是妹妹愛看的！”

    為什他爸爸會覺得他愛看這類故事！

    霍欽岐低咳著，“你……你妹妹的書，怎會在你這？”

    “這有什好奇怪的，有時媽媽和爺爺、奶奶比較忙，就是我給她講故事。”小意外冷哼著。

    “你認識很多字？”霍欽岐偏頭看他。

    小意外噘噘嘴，“我……我會讀拚音！”

    “……”

    就在父子倆別扭的時候，沈疏詞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平板，“聽瀾，妹妹的視頻。”

    小意外立刻激動起來，抱著平板就跟視訊另一端的小姑娘打招呼，霍欽岐還站在書架前選書，他這角度，看不到畫麵，隻能聽到那端小姑娘奶聲奶氣喊了聲：

    “哥哥——”

    又甜又軟，形容不出的嬌憨。

    霍欽岐跟兒子相處的時間就不多，更何況是小女兒，在她學會說話走路那段時間，霍欽岐剛好去執行了一個長期任務，等他回家時，小姑娘看著他，居然磕磕絆絆喊了聲：

    “叔、叔叔好。”

    霍欽岐當時心那個滋味兒，簡直沒法說。

    倒也不能怪她，雖然沈疏詞給她看過照片，真人和照片相比，難免有差距，而且他那一年，曬得非常黑。

    這多年，除卻家，就江錦和他交流的比較多，畢竟兩人兒子形影不離，加親戚關係，照顧得也較多。

    江錦曾經是這感慨的：

    “你這種人，到底是怎生出這可愛的女兒的？”

    霍欽岐和沈疏詞都是性子寡淡冷清的人，可是女兒完全沒遺傳兩個人，可可愛愛，軟軟糯糯，要不然霍崢也不會被她纏得受不了，帶她去參觀軍演。

    你能想象一家都是狼性的人，忽然掉進隻小白兔是什模樣嗎？

    完全無力招架。

    霍欽岐看著兒子跟女兒視頻，他都不知該如何前，或者說些什，小意外扭頭看著他，“妹妹，爸爸回來了。”

    對麵的小姑娘剛得了個模型飛機，正在跟小意外炫耀，聽到這話，還愣了下。

    小意外朝著霍欽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當他看到鏡頭前的女兒時，小姑娘正垂頭擺弄著模型飛機，似乎也不太敢正眼看他。

    怯生生喊了聲：“爸爸。”

    父女倆還沒交流，霍崢和梁韻夫妻倆就在邊，聽說霍欽岐回來，都進入鏡頭說話。

    “不是說下周回來？”

    “事情忙完就提前回來了。”

    “早知道你回來，我們就不出來了。”霍崢和梁韻已經退休，來參加軍演，純粹就是受邀來參觀，要不然也不方便帶著孫女。

    他們說著話，對麵的小姑娘，一邊摳弄著模型飛機，一邊偷看霍欽岐。

    她自認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霍欽岐又怎會忽視這種細節。

    忽然一次視線和霍欽岐相撞。

    被抓包之後，小臉蹭得一紅，直接跑開了。

    霍欽岐：“……”

    自己有那嚇人？

    霍欽岐回房後，帶了一天孩子，累得要命，真的比訓練那些刺頭還磨人，你的精神力不能有一刻鬆懈，越發覺得妻子不易，這剛進屋，就從伸手摟住了她，“疏詞。”

    嗓音沉沉，下巴抵在她頸窩處，有些磨人。

    “怎了？”

    霍欽岐心有許多話，卻不知該怎說，隻能更緊的擁住她，夫妻多年，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大家心都清楚。

    沈疏詞隻是拍了拍他用著自己的小臂，“先去洗個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