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棠自從發現祁知意事情的蛛絲馬跡後,就鮮少接觸祁家兄妹,除卻年前跟著父母去給幹媽送了年禮,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霍家,美其名曰:
陪表舅。
霍聽瀾參軍入伍後,並非年年都在家過年,今年也是難得。
他與江慕棠自小感情就好,隻是後來一個入伍,一個學醫,就不似上學時那般,整天待在一起,不過有機會見麵,感情也不減分毫。
開著暖氣的房間內,江慕棠剛合上厚重的醫學書,正欲伸手摘下鼻梁的眼鏡,就瞧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寸頭,挺鼻,薄唇
冷硬,周身寒冽。
燈光微暗,籠罩著他漆黑如墨的眉眼,下頜棱角分明,穿著最簡單的居家衣服,卻讓人覺得硬挺又利落。
“什時候過來的?也不出聲?”江慕棠笑著看他。
“剛來一會兒,我媽讓我給你送點喝的。”常年在軍中,他嗓子早已不似幾年前那邊清冽。
聲色嘶啞,卻能直穿耳膜,若是女生聽了,怕是覺得撓心抓肺,意外好聽。
他把手中的水杯擱在桌上,低低說了句,“枸杞加人參。”
“”江慕棠挑眉,沒作聲。
霍聽瀾卻一歪身子,伸手撐著桌子,看了眼他的電腦,隔行如隔山,完全看不懂。
“我媽一直覺得你學醫辛苦,別人送我們家的補品,一大半都進了你的肚子。”
霍家人身體都不錯,不需要太滋補,不過霍崢年紀也大了,逢年過節,送補品的很多,他不吃,每逢江慕棠過來,都喂給他了。
江慕棠隻是一笑,長輩的心意,總不好辜負,端著杯子喝了口枸杞人參水。
“聽說這水可以明目。”霍聽瀾挑眉,“剛才在樓下,我媽還逼著我喝了大半杯,說我平時練習射擊,太費眼。”
江慕棠點頭,“不僅可以明目,還可以”
“補腎,益精。”
“”霍聽瀾有些頭疼,為什要跟一個醫學生討論這玩意兒,“話說你最近挺奇怪的?總往我們家跑幹嘛?”
“這不你難得在京城,我得多花點時間陪你,要不然下次見麵,都不知道什時候了,怎?跟我相處,你還不自在了?”
江慕棠現在要躲著四伯江承嗣,還得避著祁家兄妹,隻能往霍家跑。
霍聽瀾隻是一笑,隨手翻了翻他手邊的書,“陪我?你老實說,是不是做了什虧心事?來我們家避難的?”
穿著開襠褲就一起玩泥巴,太熟了。
“不是避難,就是覺得世道太亂,防不勝防。”
江慕棠明明不想摻和進別人的事情中,卻非要被按頭吃瓜。
大過年的,大家都在京城,那兩人還如此高調,去看什演唱會,保不齊就會被抓個現行,他肯定能躲則躲。
“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發生什事了?”
“你確定想知道?”
“說說。”霍聽瀾尋常在隊,每天訓練任務繁重,回了家清閑下來,感覺渾身骨頭懶得散了架。
“坐了太久,脖子不舒服,出去練練?”江慕棠合上電腦。
“行啊,需要我讓著你嗎?”
另一個房間內
霍欽岐正跟女兒說話,卻瞧見她站在窗口,似乎在看什,心不在焉的。
“在看什?”
“我哥和慕棠在後院切磋比試。”
“快過年了,你哥下手要是沒輕沒重,弄出個好歹,回頭我都沒法和江家交代。”江慕棠饒是有自小學跆拳道的基礎,與霍聽瀾這種練家子,差距還是很大。
如果霍聽瀾不放水,基本都是要挨虐的。
霍欽岐皺眉,“你去外麵看看,讓兩人消停會兒。”
她隻是一笑,“可是”
“我哥輸了。”
霍欽岐挑眉,起身走到窗口,確實是霍聽瀾被江慕棠反壓在了身下,他眉頭皺了皺:
回家才幾天?學的東西都丟光了?
簡直丟人!
說起來這也不怪霍聽瀾,他和江慕棠比試的好好地,結果他說,要告訴自己一個驚天大秘密。
“你別技不如人就想耍花招,沒用,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沒用!”
“我不說,你怎會知道沒用。”江慕棠笑道。
他自己被迫吃瓜,那不如再拉個人入夥。
“你知道江軟和傅三爺的小舅子在一起了嗎?”
“江慕棠,這種過期八卦你就別說了。”
“哪知道知意談戀愛了嗎?”
霍聽瀾隻是有些詫異,手上動作卻沒停,“她也成年了,談個戀愛挺正常的。”
“如果我告訴你,她男朋友是段一言呢”
霍聽瀾一聽這話,忽然走神,下一秒
就被江慕棠給反壓按在了身下。
兩人起身,他抬手撣了撣衣服,看向江慕棠,“你是不是為了贏比賽,故意騙我?”
江慕棠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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