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遠帆突然笑了,笑容譏諷又有著明顯的無奈,他手指敲了敲那張紙,“凱文,我雖然老了,但是我還沒老糊塗,你以為拿這個就能讓我相信安娜把名下的股份給你了?”
麵對他的質疑,杜淩軒也沒有任何驚慌,他表情清單的笑了一笑,毫無懼色的將那張紙往前推了推,“喬叔叔不信?那很簡單,你可以拿著這份看起來手續不珍貴的授權書去做鑒定,看看字跡、筆墨的耗損時間是否一致。”
喬遠帆不得不慎重的重新打量那張紙,不過是一張普通不過的紙,而且是從本子上臨時撕下來的。
以安娜聰明謹慎的個性,怎會這倉促的就把股份轉讓出去?
喬遠帆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勁,不會那簡答,完全不符合安娜的做事風格,於是也就穩定了心神,“公證書呢?我要看律師的公證書。”
杜淩軒恍然大悟的“噢”一笑,“公證書都在美國,臨時拿不過來,但是我可以給你看拍下來的圖片。”
杜淩軒把手機給喬遠帆,一頁一頁的給他看自己拍下來的照片,上麵有律師的公正簽名,還有安娜的簽名。
隻是……這個簽名是安娜,並非楚洛寒。
喬遠帆蹙蹙眉,“前後不一致啊凱文,你在跟我開什玩笑?”
“本來,我不想告訴喬叔叔,也不想因為這個讓喬叔叔誤會,但是當年安娜的確將名下的股份轉移到了我的手上,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
隻是我沒想到,後來安娜會發生意外。至於楚洛寒的簽名,坦白說,這個簽名是我騙來的。”
杜淩軒大方的坦誠了一切,臉上絲毫看不出愧色,反而因為坦率而顯得磊落。
“騙來的?!”
“沒錯,安娜給我的授權書已經死無對證,我也不想再提起傷心事,所以迂回的想通過楚洛寒再次拿回當初本就已經在我名下的東西,繞了一個圈子之後,我發現後來是我多此一舉。”
杜淩軒自嘲的抿一口咖啡,漆黑的眼睛倒映在咖啡杯上,映出了他的五官,“以楚洛寒的聰明,你隻要跟她說,她一定會戳穿我的謊言,,所以,騙到她的簽名,實在沒有什意義。”
麵對杜淩軒意外的坦誠,喬遠帆一時無言,遲疑後冷著臉道,“你到底想說什?既然騙到她的簽名沒用,又為什要拿來威脅我?”
杜淩軒手肘放在桌子上,那雙溫潤如平靜湖水的眼睛像看著即將要成為自己獵物的小動物一樣,“因為,很有意思。”
喬遠帆後背一震。
杜淩軒修長骨感的手指點擊咖啡杯,節奏緩慢,他在跟著咖啡廳的純音樂打節奏,“對,就是有意思,我杜淩軒在美國馳騁多年,不管是商場還是私事,自問從未愧對任何人。”
他上半身往前靠近一些,直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但是你們做了什?嗯?真正的安娜死了,你就造了一個假的來騙我。喬氏為了得到藍天國際的庇護,竟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比起你的卑鄙手段,我偽造一個股份書算什?”
他始終麵帶微笑,優雅從容的像中世紀紳士,嘴角的譏笑都那的高貴不俗?。
喬遠帆的臉色突然煞白,兩眼閃爍幾下,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手握著咖啡杯下意識的緊了緊,有些枯瘦的骨頭爆出一截。
“對不起凱文,當時喬氏處於經濟危機的關頭,利用昏迷不醒失去記憶的洛寒達到目的,的確是我卑鄙,但是,你事後撤走了對喬氏的投資,我也一句話沒說,難道還不夠?”
杜淩軒輕若微風的了,“那樣就夠了?你把我當成傻子玩弄於股掌之上,楚洛寒聯合龍梟對我一再打壓,
先毀掉了我在寧海的投資,又要插足我在燕郊的投資,竟然利用一個滿月的孩子欺詐勒索,!
還是你們以為我杜淩軒這好的修養,對於結結實實打在身上的傷害可以視而不見?”
他說的話明明那憤怒,但給人的感覺卻始終如一的淡然。
喬遠帆緊了緊手指,“所以呢?你想幹什?”
杜淩軒拿回手機,關掉屏幕,“安娜已經死了,她曾經答應給我的股份我可以不要,我杜淩軒不會卑鄙到和你一樣利用一個死去的人。”
喬遠帆嘴巴囁嚅,羞慚的垂下頭沒說話。
“但是,龍梟對我幾次三番的打壓,我沒那好的肚量原諒他。所以,我用安娜這些股份,換燕郊開發權的完整,我不管你用什辦法,阻止龍梟插足這個項目。”
杜淩軒說完,他的手機震動一下。
屏幕上彈出來助理的短信,“龍梟去見了副局長。”
杜淩軒眉頭擰緊,但隻是片刻的功夫又化作無形。
喬遠帆為難的搖頭,“我幫不了你,龍梟畢竟不是我的兒子,而且他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則,不是誰都能改變,說到底,我和他沒什直接的關係。”
“你有,你是楚洛寒的養父,對她有救命之恩,楚洛寒是個知恩圖報的女人,你去求她,她一定會答應你。”
杜淩軒的回答相當篤定,對楚洛寒的個性,他似乎已經了如指掌。
喬遠帆近乎絕望的閉上眼,“凱文,你怎會變成這樣?”
杜淩軒無辜的苦惱了,“喬叔叔,我變成這樣,是誰逼的?你,楚洛寒,龍梟,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杜淩軒不會疼,不會反擊,是嗎?”
“我……沒想過傷害你。”
“傷害已經造成,你如果真有道歉的誠意,就讓我看到你的行動。”杜淩軒看向窗外,玻璃窗外的不遠處,戴敏正坐在輪椅上往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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