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如此定下心來,便也不吵不鬧,安心在這下來,每日三餐有人送來,除去阿綠隔三岔五對著她抹眼淚,沒什不順心的。
如此過去兩三天後,一天早晨,馮宮正在佟裳用過早飯後,一臉和氣進來請安,“請佟姑娘安。”
“馮宮正安。”佟裳還禮,兩三天不曾好好梳洗,臉上未免有些憔悴。
馮宮正看著那張素淡的臉,略抱歉地道:“近來宮中事忙,竟沒得空過來替您張羅,您在這可還住得慣?”
這是什話?四麵透風小房間,一牆之隔的另一邊,不分晝夜傳來女人的慘叫,怎叫人住得慣?
佟裳心底轉了一轉,臉上仍舊是那副無懈可擊的笑模樣,語氣雖敬卻遠,“馮宮正不必客氣,是不是皇後娘娘召我過去?”
馮宮正道:“不是皇後娘娘,是皇上。”
不過幾天的功夫,外麵仿佛換了個時節,越發有春天的氣息。
佟裳乘著小轎,走在高牆環繞的長街上,任春風與花香拂著衣角,除去偶爾穿堂而過的幾個小宮女,內苑極安靜,仿佛前兩天的事從沒發生過,隻是細心觀察,方能從馮宮正惴惴不安的神情中嗅出些許緊張的氣息。
轎子才進上清門,便已聞見一片清冽香味,養心殿前苑的桃花仿佛一夜之間全開了。
當今天子十六歲繼位,本該意氣風發的坐在龍位上指點江山,卻很少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對於朝政也不甚關心,隻一心鑽進介子園,鑽研那些鐵器木器。
佟裳唯一覺得他做得還算霸氣的一件事,便是冊立姑母為頤貴人,必竟,一個敢於與群臣作對,執意將乳母納為後宮的皇帝並不多見,佟裳曾經聽父親說,如果不是群臣執意反對,姑母早已被立為皇貴妃,這就是為什區區一個貴人,卻敢自稱本宮的原因。
“佟姑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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