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臉色，佟裳有些好奇了，大公主的病真的那難治嗎？不過易跟頤貴人都是局外人，要清楚大公主病情，還是回去問問爹爹的好。

    佟裳不再多言，端起小太監沒喂完的藥坐到床邊，舀了一勺送到他唇邊。

    易別過臉道：“苦。”

    “良藥苦口，大人忍一忍才好，沒見過這大的人還怕苦。”佟裳嘴雖有抱怨，卻還是低頭聞了聞那藥，隻是聞聞，就覺得味道苦澀不堪。

    “一口氣喝了就好了，來，乖。”她哄著讓他把藥喝了，又拿了塊蜜餞塞到他嘴，侍候他安靜躺下。

    佟裳轉身喚了小太監進來收藥盞，又細細問過易的飲食，吩咐清淡為益，切不可油膩太盛，方才讓人退下。

    易看著她在床前忙活，全然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架勢，不由揚起嘴角笑了。

    偏這一笑被佟裳抓住，“大人笑什？”

    “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哪像個嬌俏少女，活脫一副管家婆的模樣。”

    佟裳冷哼，“我哪有那樣的好福氣，隻求大人少惹事，我也好跟著少操心罷了。”

    佟裳替他掖過被角，正要抽身，突然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佟裳驚了一下道：“這是在宮，外麵那多奴才侍候著，大人快正經些吧。”

    易看著她小臉脹紅，明明很害怕，卻故意拿出一副沉穩教訓人的口氣，不由笑著道：“你當我要做什，我隻是讓你留下來，跟你說句話。”

    “大人要說什？”佟裳沒好氣，她才不會上他的當呢，明明是個太監，比尋常男人還不如，真懷疑他平日那些不近女色的傳聞是哪來的？

    “謝謝。”

    佟裳一怔，轉頭看著他。

    “這次若不是你，事情不會辦的這順利。”他事前雖有交代，可東廠戍衛與錦衣衛趕來需要時間，未必能及時擋住五軍都督府的一萬禁軍，若不是佟裳臨時起意，叫了太和長公主的飛龍衛、飛虎衛，他跟首輔大人勢必有一場仗打。

    現在不動一刀一兵就辦成了事，他當真從心眼敬她。

    佟裳見他說得真切，臉上一熱道：“大人何必說這樣的見外話，之前大人不也幫過我，我不過是知恩圖報罷了。”

    佟裳想抽開手，他緊緊抓住不放，“若報，便以身相許如何？”

    他又拾起玩笑表情，佟裳簡直無語，“剛拿你當個正經人，你又……大人快放開，讓人看見成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