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時西府那邊過來吃團圓飯,佟裳還見過他,客客氣氣說了兩句話,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沒了,佟裳一時間胸口滯悶,久久喘不過氣來。
阿綠也納悶:“子璉少爺剛成了親,好好的人怎說沒就沒了呢?”她轉頭看著佟裳,“小姐,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佟裳搖頭,她是做小姐的,長輩還沒說話就自己冒然過去不合規矩。
佟裳想了想道:“上房還沒吩咐,咱們先歇下。”想了想又道:“你去下房找張婆婆,就說我的吩咐,叫她往西府那邊走一趟,先問問情況。”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慢著,”佟裳叫住她道:“出門的時候順道讓冬櫻到上房那邊回句話,萬一爹要吩咐什話,讓她帶回來。”
冬櫻跟金鳴自從王氏走了以後,她們也收斂了不少,佟裳也沒做得太絕,仍留在她們在院侍候,隻是不讓進屋,平時隻讓她們做些跑腿傳話的活。
“是。”
打發走阿綠,佟裳已經毫無睡意,不過仍舊躺了下來,西府出了事,明天少不得要到那邊吊喪去,她可不想頂著兩個黑眼窩過去。
二門上的喪鍾敲了幾下就停了,府院恢複了原先的寧靜,佟裳在床上翻騰了幾下,慢慢就睡著了。
易從養心殿出來,即刻有太監上前替他肩上披了披風,易站在丹墀上,眯著眸看見遠處漸漸升起的太陽,方覺天已經亮了。
昨晚皇上突然興起,叫他過來下棋,易一麵想著怎輸他,一麵又得顧著怎不輸得太刻意,如此下來倒比徹夜練兵更累了兩三倍。
白奉恭聲道:“大人整夜未睡,奴才已經叫人備好熱水,您回去泡了熱水就先安置了吧。”
“哪就有功夫睡覺,鄭大人的處決遲遲未下,左相大人昨天在中書房吹胡子瞪眼鬧了一通才走,今天肯定還要過來,最麻煩是那幾個內閣學士,嘮嘮叨叨聽得咱家耳朵都起繭子了。”
易下了台階,轎子早已候在那多時,白奉天替他打了簾子,易彎腰上了轎,又道:“這兩天佟府有什事沒?”
兩天沒她的音訊,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最近宮為了鄭榮弼的事鬧得十分緊張,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冒然跟皇上提起婚事,雖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拖一拖,可真擱置下來,又怕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
想到此間,易忍不住捏了捏發疼的眉頭。
“佟姑娘安好,大人就放心好了。”
易聽她安好,恩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白奉天隨轎而行,遲疑了一下道:“有一件事,奴才不敢瞞著大人。”
“什事?”
“奴才這兩天往後宮走動,耳朵邊似乎刮著一點,說是長壽宮公主自戕,奴才怕您要問起,就私下查了查,消息是從華歆宮出來的,皇後娘娘雖說極力維護,可眾說紛紜,也有幾分像真的了。”白奉天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見易沒有發火,又接著道:“這事,大人要不要插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