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佟裳沒記錯的話,這條路是宮為了便於皇上去清平館而特地開辟的一條山路,也就是說,這條路唯一的目的地就是清平館。
難道剛才她在清平館見到的男人是信王?信王去清平館做什?
佟裳帶著疑問,對汪全道:“你去看看前麵需不需要幫忙,盡快修好他們的車咱們也好上路。”她不願意在這耽擱。
“是。”
佟裳放下簾子,重新坐回馬車,自從上回從秋嬤嬤嘴得知母親跟信王曾經有過一段感情之後,再見到信王,她總有種別扭的感覺。
“佟醫女,我家王爺請佟醫女下車說話。”
馬車外驟然傳來一道聲音,佟裳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小姐……”阿綠有些擔心,佟裳道:“無妨,你就在這等著。”
佟裳整理了一下儀容,扶著阿綠的手下了馬車,隨著他的親隨來到一處矮山上。
信王站在一處斷崖邊上,迎麵是一棵長得巨大的黑鬆,他看著那黑鬆樹,也不知在想什。
“臣女佟裳見過信王殿下,殿下萬安。”佟裳在他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站定。
信王轉過身,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的臉,仿佛執意要從她臉上看出別人的影子似的,“你是佟院使的女兒?”
“回王爺的話,是的。”
“你的醫術是佟院使親傳的嗎?”
佟裳沒料到他會這樣問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見她不出聲,信王突然笑了,“你不用緊張,本王隻是想知道你的醫術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厲害,厲害到讓皇後娘娘相信你,特地讓你來清平館替大公主治病。”
“臣女惶恐,臣女不知王爺這話是從哪聽來的,隻是臣女不過略懂些皮毛,又僥幸治好過一兩例病人,至於皇後娘娘為何信任臣女,這……得問皇後娘娘自己……”
她雖嘴上說著惶恐,可絲毫也沒有惶恐的樣子,反而對答如流,噎得他沒話講。
信王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來,她也曾如此蠻橫無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跟你娘一點都不像……”他違心地道,或許是出於某些私心,他不願意讓她知道他的那些企圖,怕她知道了,便會刻意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性格,那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佟裳從沒見過她的母親,記憶對她也很模糊,所以她一點都不知道母親長得什樣,這會聽見信王這說,佟裳自是沒話說的,隻是他就那直白地說出了這些往事,讓佟裳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就在她盤算著怎回話的時候,信王又道:“你的母親有沒有跟你提到過本王?”
佟裳覺得這信王簡直瘋了,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親王之尊,雖然兩人曾經有過一段遺憾的往事,可物是人非,早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當著她的麵就這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他究竟想做什?
“家慈從未在臣女麵前提起過信王,信王認得家慈?”佟裳佯作無知,故意抬頭去看信王的反應。
隻見他淡然一笑,望著那棵黑鬆沉默了許久才道:“認得。”
佟裳被他噎住,一時倒不知道怎回答了。
信王轉頭看著她,“你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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