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儀緊緊握著雙拳，看著那背影，眼睛幾乎滴出血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她喃喃地道，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另一邊的假山處，兩雙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切。

    “咱們走吧。”佟佳沅小聲道，帶著丫鬟轉身往回走去。

    丫鬟雪茜不解地道：“小姐不是說要到去正房嗎？怎不去了？”

    “不用去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佟佳沅一副得意的笑容，甩著絲帕走上了橋，河畔兩旁的石燈照見她影影綽綽的身子，雖是四月底，可河麵上仍有冷風，隻是她這會吹著風，心底卻無比的舒爽。

    “小姐怎知道就成事了？二夫人還在麵，自從東府的側夫人去了後，如今老夫人對咱們二夫人可是籠絡地很，萬一等下二夫人把老夫人說動了，大老爺又最聽老夫人的，這事不就有轉機了嗎？”

    “剛才佟裳已經把話撂給她了，佟佳儀要是個明白的就會照做了，她既然能把事情鬧大，也便能勸大家收手。”看到雪茜還在迷糊，佟佳沅笑著道：“雪茜，你還不明白嗎？你以為這件事當真是二夫人說了算嗎？”

    “二夫人說了不算，那是老夫人？”

    佟佳沅搖頭道：“都不是，是佟佳儀。”

    雪茜十分不解，“佳儀小姐是嫡長女，平日二夫人就算偏疼她些，可也比不上那幾個少爺，慕容府退婚這大的事怎能讓她說了算呢？”

    “慕容府不會退婚。”佟佳沅十分肯定地道，“因為……慕容府這門親事是佟佳儀自己攀上的，她既然有能耐讓慕容府不計前嫌與她結親，就能讓慕容府咽下這口氣來接她過門，不過……真不知道她從哪找來的門路，竟能讓慕容府這豁得出來。”

    說到這佟佳沅也很迷惑，當初慕容府上門提親，她本來也沒覺出什，隻是覺得這慕容家未免也太胡鬧，剛跟東府退了婚如今竟又來西府提親，後來因為陪嫁的事情鬧得大了，她才留神了些，發現事情遠不像她想得那簡單。

    “可大小姐平時也不出門，她哪來的關係？”

    佟佳沅搖頭，“這就不好說了，她必竟有那些兄弟，不像我娘跟前四個全是女孩，連個在外麵跑門路的人都沒有，你隻要知道，她並不像咱們平時眼那個寬厚待人的大姐就是了，以後自己多留個心眼。”

    “小姐放心吧，奴婢會留心的。”

    “佟佳儀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好好嫁了也就是了，非要順走佟裳的嫁妝，這回就算慕容府肯接她回去，卻也不是之前的境遇了。”

    佟佳沅略有些感概，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佟裳倒有點意思，她竟能看出這麵是全是佟佳儀一人搗鬼，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她知道隱情是因為她住在西府，又時刻跟在大夫人身邊，有些事耳濡目染當然能看透兩三分，佟裳是怎看出來的，難道她在西府安插有眼線？

    如此一想，她直覺地想起最近與佟裳走得最近的佟佳柔與裴氏，可裴氏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像是多管閑事的人，佟佳柔就更不用說了，一副肉包子的樣，根本不是做間隙的料。

    “佟裳小姐再聰明也比不過小姐，奴婢真佩服小姐，這回佟裳小姐雖然已經安排了馮姑娘在人群中生事，隻是……若不是您把那些蓋著嫁妝的布揭開，他們也不會那起哄，最後鬧得容大人都過來了。”

    “噓，你不要命了，敢在這說這些。”佟佳沅十分緊張，連忙左右看看，見無人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