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原以為是什了不得大事，聽到阿綠咬牙說出這句話，她幾乎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這……怎會？你原來就見過蕭少爺嗎？”

    從她有限的記憶當中，佟家跟上將軍府好像沒什來往，至於要說多大仇那倒也沒有，如果有的話，佟府與餘氏的婚事也不能這順利的進行下去了。

    阿綠道：“原先咱們府請的一位老先生，也是蕭少爺的老師，那位老先生時常忘東忘西，奴婢有幾回跟著去送東西，自然就見過了，不過……這隻是奴婢一廂情願罷了，上回小姐去上將軍府，奴婢知道小姐見了少爺，就有些……失魂落魄了。”

    阿綠說著便低下頭去，似乎真有那兩三分真了，佟裳雖覺得有些意外，卻也挑不出什特別大的破綻來，隻是阿綠喜歡蕭家少爺的事仍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頓了頓，她道：“喜歡蕭少爺也不是什丟人的事，為何這藏著掖著？”

    “以奴婢這樣的身份，喜歡少爺本來就是大罪了，所以奴婢才不敢說……”

    佟裳招手讓她到跟前來，溫言對她道：“身份沒有貴賤之分，你喜歡一個人又不犯法，為什就是錯呢。”

    “可是奴婢跟少爺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那倒未必。”佟裳想起今天餘氏說的話來，兩個都是做下人的，隻是一個卻做得理直氣壯，一個又卑微到塵埃，這真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她在這不想再去跟阿綠說什人人平等的話，隻是寬慰她道：“我不知道日後會如何，隻是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促成的……”

    “啊？小姐，您饒了奴婢吧。”阿綠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本來就想撒個小謊把這件事情蓋過去就好，沒想到小姐這熱心，她這會想死的心都有了。

    佟裳卻一昧覺得她隻是害羞，還在綢繆著以後要怎撮合她跟蕭家少爺，以阿綠的身份，做正室似乎是不可能的，何況那蕭家少爺如今正得萬歲爺喜歡，又才剛立了功，若被提撥成禦前統領，那隨後便會指婚，皇上指婚，那定是非富即貴，像阿綠這樣的人，就算能嫁進去，也隻是做個妾而已，隻是做妾，阿綠肯嗎？

    佟裳有些疑惑了，看著阿綠苦哈哈的臉，她還以為她是因為嫁不了蕭少爺在懊惱，卻不知阿綠這會正是害怕嫁蕭少爺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