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躬著身子退到殿外,轉了個身,退下了聖濟殿的台階。
易繞著彎來到佟裳藏身的書架,見她縮在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思附著幸好早到了,若晚來一會,讓她被袁江抓住了奚落一通,他非剝了他皮不可。
“起來吧。”易拉她起來。
佟裳猶自驚魂未定,“這個姓袁的什來頭,為什處處找我麻煩?”
上次在養心殿時她就覺得他怪怪的,這次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易言簡意賅道:“皇後娘娘如今不信任我,安插了他到皇上跟前盯著,他自恃皇後娘娘信任,在宮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他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易輕笑,“憑他也配。”
易看著她手拿的冊子,“有什發現沒?”
佟裳搖頭,“沒有,東穆曆代皇帝的病例我都看了,單從病例上看不出什,隻是從施針記錄看到有一處可疑的地方,不過還要再細看看,現在並沒找到什確切的線索。”
易點頭,“今天袁江雖沒找到什把柄,隻是他回去必得跟娘娘通稟,以後再要來這怕不這容易了,你抓緊時間,能看多少是多少。”
佟裳聽了也不再耽擱,由易從旁協助著,兩人又找出了信王與先皇的病例仔細比對一番,直到外麵白奉天催請了,這才不甘心地離開。
易將佟裳送到出去的角門,“回去時注意著點。”
佟裳恩了一聲要走,又聽見他叫她,佟裳回過身道:“還有事?”
“晚上我回去。”
佟裳臊了個大紅臉,吱唔一聲,方才低著頭走了。
易看她走遠了才調頭回去,白奉天打量著他臉上神色,笑著恭維道:“大人這些日子給奴才們甩了多少臉子,總算守得雲天見月明了。”他笑了笑道:“皇後娘娘傳了您兩天了,大人就是礙著麵子也得過去走一走了,必竟她坐著中宮的位置,真鬧起來大家都不好過。”
易臉上神色不豫,白奉天再三勸說之下才調了個頭往坤寧宮方向去了。
夏日午後,坤寧宮鬱鬱蔥蔥擺了許多巨大的水缸,麵養了蓮蓬,蓮蓬含苞待放,甚是美豔,水養著鯉魚,時不時翹起尾巴彈出水麵,發出叮咚一聲。
那水花濺到易身前飛魚補子上,他低頭看了一眼,輕輕拿帕子抹去。
皇後娘娘從內殿出來,款款扶著宮人走在前麵,看著易低頭整理衣衫的畫麵,腳步微微頓住了,油然而生的一種陌生感叫她心突然害怕起來,是從什時候起,易變得這陌生了?
是從他成親開始。
皇後無比肯定這一點,抬眸再看眼前那人,他已經換上尋常顏色,對她微微頷首,“娘娘萬安,咱家聽說娘娘寢食不安,特來瞧瞧。”
皇後冷笑道:“你還知道來瞧本宮,倒真是你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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