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摘的山櫻桃後來都打翻了,現在他準備這個,也不知道是什意思。
手往袖子掖了掖,不想讓他看見上麵的顏色,蕭騫澤說這顏色不好處理,她後來試了不少法子都沒成,就算了。
顧練見她盯著山櫻桃,笑道:“這櫻桃都是去了核的,夫人用旁邊的小銀勺吃,不髒手。”
他這樣一說,佟裳的臉更紅了。
“大人昨天下午打獵回來,特地吩咐奴才們到山上找的,說難得來一回,給夫人償償鮮,要說大人對夫人這情意啊,真是沒得說。”顧練小心恭維著,聽見那邊易咳嗽,便停下不說了。
“碎嘴子,誰讓你說這些?”易輕飄飄說了一句,沒有過份責怪的意思,顧練也隨口告了聲罪,怯步退下了。
亭子有過堂風,山的風舒適宜人,伴著淡淡的花香。
易略偏過頭去看佟裳,見她紅著臉坐在那兒,不說話也不動,大概是走了一程子路,額上出了些汗,素藍色的儒裙中規中矩,白色交領露出白白的一截脖子,他抽回目光,中午喝下的酒漸漸有些上頭,捏了一枚山杏放進嘴咬了一口,酸得皺眉,又挖了一勺櫻桃入口,恩了一聲道:“甜。”
佟裳轉頭看他,有些不信,“那天我吃的是酸的。”
“你摘的不是地方,林子長的怎能跟石頭長的一樣,這是我讓他們特地從山頂上采的,海拔高的地方太陽多雨水少,果子又紅又甜,不信你償償。”
佟裳將信將疑吃了一口,酸得舌頭根都麻了,她瞪了一眼易,起身就要走,易拉住她道:“行了,別生氣了。”
他的聲音軟下來,剛要說什,就聽見那邊傳來鄭氏溫潤帶笑的聲音,“呦,姐姐在這,叫妹妹好找。”
她帶著丫鬟上了亭子,仿佛剛看到一旁的易,“原來大人也在,妾身是不是來得不巧啊,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
嘴這說著,轉身就要走了,易道:“有什事嗎?”
“哦,也沒什事,就是剛才姐姐的帕子落下了,我來尋姐姐,想把這個還給她。”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佟裳,對她微微一笑,佟裳亦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確實是自己的帕子,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掉下的。
“有勞妹妹了,不是什值錢東西,還特地送來。”
“帕子雖不值什,可我看上麵刺繡別致,想來是姐姐很喜歡的。”
佟裳一看那帕子,氣得臉都綠了,灰色的絲製品,沒有什特別的裝飾,一看就是男人用的東西,上麵的刺繡是一句詩,不是別的,正是佟裳名字的由來。
那天她弄髒了手,蕭騫澤情急之下遞帕子給她,佟裳根本沒留心這些,今天出門匆忙,藥箱是阿綠收拾的,大概是她沒仔細看,以那為是平時墊脈枕的罩布,胡亂裝了進去,偏巧掉在了地上,讓鄭氏撿到了。
佟裳那天隻是匆忙瞥,壓根沒去看那帕子上繡的是什,事後就讓人拿去洗了,現在才看清上麵的字。
眼看大家臉色都黯了下來,鄭氏惶恐地道:“是不是妹妹說錯了什?姐姐的臉色怎這難看?”
佟裳沒說話,轉頭去看易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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