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對於皇上的舉動,沒有過多的去揣測,自從信王登基做了皇帝,她似乎也故意把他跟母親從前那段舊情給淡忘了,伴君如伴虎,往日的舊情說不定轉眼就會變成殺頭之禍,她不想去冒這個險。
佟裳來到關雎宮,這與後花園的熱鬧相比,略顯得冷清了些。
夏鬆明引她到內室,長公主正依在榻上,無聊投壺玩,宮女在旁捧著紅翎羽箭。
佟裳上前請安,“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
素熙從榻上起來,連聲叫起,又叫人賜座。
她將手的箭交給小宮女,擺手讓她退下,“本宮還以為你忘了呢,正要派人去尋你,你就來了。”
佟裳微笑,“皇後娘娘跟夫人們在間說話,奴才一時走不開,用過午飯才敢過來,奴才還以為會在華歆宮見到殿下。”
素熙道:“皇後進宮以來第一次舉辦宮宴,本宮不去跟她爭這個風頭,也不愛看她出風頭,這才稱病躲過去了。”她頓一頓又道:“宮每次有重大集會,必定是人仰馬翻,想必你也沒吃著什好東西。”說著,對一旁的小宮女道:“去小廚房把剛做的幾味點心拿來。”
佟裳略推辭了一下,便起身告謝了。
她是長公主,賞她東西是恩典,斷沒有不授的道理。
佟裳重新坐了回去,抬眼打量她的臉色,發現長公主跟從前比,性子沉穩了不少,往日鋒芒也收斂了不少。
“殿下特地邀請奴才入宮,不知所為何事?”佟裳小心道。
“正經說起來也沒什事,隻是本宮如今在這宮也沒幾個熟人,除了你還能略說上兩句話,便讓他們遞帖子給你了。”
素熙看著她苦笑了兩聲,抬頭望著偌大空寂的宮殿,“就像上一次皇爺爺出事那回一樣,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父皇的病,太醫一直宣稱隻是偶感風寒,所以小太監來通知本宮父皇去世的那天,本宮一點都不相信,父皇怎會死了呢,本宮想要弄個明白,可是母後責令內務府的人即刻裝殮,害得本宮連父皇最後一麵都沒有見著,緊接著母後去世,太子弟弟去世,再後來本宮就來了這關雎宮。”
提到關雎宮,素熙的神情落漠萬分。關雎宮在太妃們住的壽康宮後麵,年輕輕的公主被放到了這,有些流放的意思。
“皇上初登大寶,想必很多事情照顧不到,聽說頤太妃也是事後才挪進壽康宮的。”
素熙苦笑著道:“太妃娘娘誕育了頊親王,她挪進壽康宮是名正言順的,可本宮為何沒有住進永壽宮?宗人府既然上了本宮的牌子,本宮就該遵著老祖宗的條例住進永壽宮,現在卻跟太妃們一道進了西三所,佟裳,你是個明白人,你告訴本宮,這是為什?”
“這……”佟裳有些為難。
“她們說本宮會像太和長公主一樣去和親。”一提起和親這回事,素熙心真是一萬個不願意,“本宮才不要和親,你知道和親有多慘,夜明璣那爭強好勝的一個人,老國君死了以後被逼著嫁給了新國君,新國君是老國君的親兒子……若是那些臉皮薄的,她還有臉活著嗎。”
“公主想必也是沒辦法。”佟裳囁嚅一句,想到之前太和長公主送加急回來那天的情形,又想到她跟太和長公主之前的種種恩怨,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了。
素熙壓低了聲音道:“本宮聽說死了一回又被救回來了,硬是綁著抬進了洞房,又以奶媽跟帖身宮女的性命相要挾,逼著讓她接了鳳印。”
佟裳婉轉道:“長公主嫁過去那久,倒好在沒有留下什孩子。”
素熙嗤地笑了一聲道:“你說有多巧,剛好老國君走後醫女發現她懷了孕,但是新國君要娶她,沒辦法,喝了藥打掉了,有胎大的宮女悄悄看了一眼,是個成形的男胎。”
佟裳啊了一聲,心一直犯嘔,忍不住跑到一旁吐起來。
素熙立刻緊張起來,“你沒事吧?”
佟裳擺了擺手,又伏身賠罪,“奴才失儀了,還請公主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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