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騫澤立在滴水下,遠遠看著那邊悄無聲息的正殿,眸子浮上一絲擔憂。
阿綠端著托盤從那邊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猶豫了一下,才紅著臉上前請蹲安,“大人當差辛苦了,小姐讓奴婢送些茶點來給大人。”
阿綠的聲音帶著些顫抖,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蕭騫澤轉頭認出是她,臉上並沒有過多的驚喜,隻平靜地道:“放著吧。”頓了頓又道:“聽說你家小姐病了。”
他語調沒有起伏,聽不出是關懷還是等閑聊天,阿綠出於客氣,恭聲道:“勞公子關心,小姐沒有大礙,隻是連日操勞,身子有些虛弱,周太醫昨天來開了方子,小姐吃了藥,今早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蕭騫澤唔了一聲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他說完這一聲便不再言語,阿綠站著有些尷尬,福福身道:“沒什事,奴婢就退下了。
蕭騫澤仍是沒理會,阿綠隻好紅著臉下去了。
身子過了月洞門,回想剛才他言語中的輕慢與冷落,忍不住紅了眼眶,又想到今天是大日子,院子到處都是皇上的人,若在這哭起來,傳到別人耳朵,興許也會給蕭公子帶來麻煩。
平了平氣將委屈咽下,她隻顧低頭隱忍,絲毫沒看到對麵有人過來,直到撞上某人的肩膀才停了下來,抬起頭,迎上一雙烏亮的眼睛。
“阿綠姑娘,您匆匆忙忙這是要去哪?”孟懷安笑著道,一雙眼睛十分明亮。
阿綠認出他來,忙擦了眼淚蹲身行禮,“給孟大人請安。”
“快別這樣,您就要做側夫人了,往後我見了你還要叫聲夫人呢。”
“孟大人說哪話,我算什夫人哪。”
她閑聊了兩句,又想起來道:“蕭大人前兩一不是去剿匪了嗎?什時候回來的?怎朝一絲動靜都沒有?”
蕭騫澤平安回來,若是立功該有賞賜才對,就是剿匪不成,也該有下一步動作才是,這樣無聲無息的,叫人難免心生疑惑。
孟懷安笑著道:“回來有兩天了,西山的差事辦得倒還順利,隻是犯人帶回來還押在錦衣衛的大牢,等候過兩日再由皇上親自審問,審問過之後才能論功行賞……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他覺得有些瑣碎,便打住不說了。
阿綠被他說得臉紅,孟懷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流程複雜,怕說多了惹人厭煩。”
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好玩,阿綠被他逗笑了道:“你真有意思。”
他撓頭道:“我就是個粗人,承蒙阿綠姑娘不嫌棄,願意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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