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聽見頭通傳,肅了肅,整裝進去,穿過層層帷幔來到暖閣。
夜重年正在換藥,佟裳低下頭不敢觀望。
屋隻有皇上跟那個換藥的小太監,江慕允沒在頭,不知道是不是從後門出去了,佟裳無暇理會這些,聽著前麵聲兒靜了下來,她屈下身道:“妾身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起來吧。”
夜重年活動了兩下肩膀,突然痛苦地抽了口氣,小太監嚇得跪地道:“奴才該死,今兒本該奴才的師傅給皇上您換藥的,師傅今兒病了,奴才臨時替他,粗手笨腳的還請皇上您責罰……。”
夜重年沒有想象中生氣,隻是道:“起來吧。”
小太監站起來道:“奴才這就找師傅來。”
“算了。”夜重年頓了頓,抬頭看著佟裳道:“你來。”
佟裳被點名,隻好硬著頭皮過去,那小太監自覺地退到一旁,替佟裳提著藥箱。
佟裳沒替他換過藥,看著那露在外麵的半個胸膛,臉上一紅,低下頭去,轉頭拿了紗布藥膏,替他重新包紮傷口。
剛才那小太監隻是粗略換過藥,包紮得有些粗糙,佟裳拆開紗布,看到傷口有些發炎,她有些意外地道:“都過了這多天了,皇上的傷口早該愈合了,怎會這樣?”
小太監吱唔道:“皇上每天熬夜批折子,膀子上使著力,傷口自然好不快。”
夜重年的咳了一聲道:“多嘴。”
小太監低下頭不敢哼聲了,佟裳道:“公務要緊,皇上也該愛惜自個兒的身子。”
“你在擔心朕?”夜重年低頭望著她的頭頂。
佟裳久不見他陰陽怪氣說話,連忙拉開了距離道:“皇上是九五至尊,皇上的身子關係到整個人東穆的興衰,妾身自然擔心。”
夜重年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意興闌珊道:“行啦,別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哄朕,你心想什,朕明白。”他低頭看著她輕笑,“你一定很高興吧,易輕輕鬆鬆就扳回了大局,連朕這個九五至尊也不得不向他讓步,你嫁了個好夫君哪。”
“皇上在說什,妾身不懂。”
夜重年冷笑一聲不語,佟裳也不言語,低著頭重新替他上藥消毒,好在傷口隻是輕微發火,並無大礙,隻需重新上了藥好好休息就能養好。
“好了,皇上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哪不舒服。”
佟裳上完藥輕輕退下。
夜重年活動了兩下肩膀道:“無礙了。”
佟裳轉頭收拾藥箱,打算替皇上把脈,剛才那個小太監不知什時候已經退上去了,佟裳隻能自己翻找。
夜重年就坐在那,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你心是不是在笑朕?朕堂堂一個皇上,卻不得不靠著籠絡皇後,巴結大臣來穩固江山。”
佟裳轉頭看了他一眼道:“皇上病中不宜憂思,,等病好了再說吧。”
她跪下來將脈枕墊在他手腕下,夜重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回答,朕在問你話。”
佟裳微微皺眉道:“不管皇上信不信,妾身此時此刻沒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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