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趕上鸞儀時已近傍晚十分,裴妃因為擔心她,特地下轎來看,佟裳沒露臉,隔著簾子道:“我沒事,麻煩娘娘替我叫平兒來。”
“好好,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說。”
“沒事,我就是累了。”
佟裳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裴妃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事,可也明白一定跟易有關。
剛才她的轎子在前麵走著,佟裳在後麵跟著,中間突然停了下來,她才知道佟裳的轎子沒跟上來,人是什時候丟的,大家誰也說不清楚,她們這趟出宮,帶的皇上身邊的禦龍衛,能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把那大的轎子弄走,不是易還有誰?
裴妃越想越後怕,要是易今日把人帶走了,她是跟佟裳一起出來的,不說連罪也是個失職之罪。
裴妃知道佟裳在宮待不長,她想,她或許是要逃跑,逃跑也是情理中的事,皇權富貴,總比不上一家三口團聚來得要緊,她已經做好了連坐的打算,不過佟裳既然回來了,就說明她選擇了前者。
常滿貴剛才白著臉來跟她說了一會話,大意是讓她別擔心,後麵的轎子沒跟上來,讓略等等,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禦龍衛來了一撥又一撥,最後蕭騫澤帶著錦衣衛也來了,常滿貴跟他在那邊說了一會話,隻見蕭騫澤臉色猛地一變,接著便打馬追了過去,等他再回來時,佟裳也回來了。
至於她為什一聲不響的走了,那些麵子上的話,糊弄一下別人也就算了,大家心都明白
心歎了口氣,吩咐平兒好生照顧她,便回自己的轎子去了。
“夫人。”平兒在外頭輕輕喚了一聲。
佟裳小聲道:“去給我取件衣服來。”
平兒剛才隨轎走著,一個小太監突然把她支開了,等她再回來時佟裳的轎子已經不見了,這會見她要衣服,不免心中生出些許猜測來,不過也沒敢細想,連忙從包裹取了件幹淨衣服遞給她。
一路無話進了宮,佟裳從轎子出來時,悄悄塞給了她一個包裹,平兒赫然看見那上頭的血漬,再看佟裳的臉,仍是一絲不動,她沒敢言聲,小心將包裹收好。
裴妃下了轎子,帶著宮人走過來,見她臉色慘白,不免擔心道:“我瞧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沒事。”佟裳仍是強撐,讓裴妃也不好多問什。
易下了馬,從一旁過來,朝兩人頷首道:“臣要去向皇上複命,一會就讓白奉天送娘娘回宮。”
“易廠臣也忒小心些,進了宮還有什不放心的,多虧了廠臣一路護送,本宮跟佟裳灰頭土臉的,等回去收拾一下,再去向皇上請安。”
裴妃跟他玩笑一回,易隻是扯了扯嘴角,心思不在這上頭,他又轉頭來看佟裳,見她孱弱得厲害,心有些不忍,又想到她一聲不響吃了墮胎藥,一顆心也變得堅硬了起來,什話都沒說,轉身帶著人去了。
蕭騫澤見他走遠了,方才上前說話,“易掌印說你剛才去了佟元的墓地,是這樣嗎?”
他的睛神似釘子,牢牢鎖住佟裳,一想到剛才她可能跟易遠走高飛,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塊似的,不是滋味。
佟裳不喜歡他這樣的語氣,當著人又不好說什,隻抿了唇道:“我去了哪他們不是說了嗎?大人若不信就隻管去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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