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聲道：“朕有陣子沒摻和後宮的事，既然母後跟貴妃有心讓朕聽一聽，那朕就聽一聽。”

    他在榻上坐下，轉頭見了雲馨，招手叫她到跟前道：“今天怎不跟哥哥去太學？在大人堆瞎摻和什？”

    雲馨嘟起小嘴道：“父皇偏心，素熙長公主也沒去，怎隻說兒臣。”

    “這孩子…”夜重年微微笑了，轉頭看著素熙，“難得見你出門湊熱鬧。”

    素熙微笑道：“皇貴妃封妃的時候沒能來湊熱鬧，今天倒正巧趕上了。”

    夜重年笑笑不再說話，轉頭對貴妃道：“貴妃，事情是因你而起，就由你來說吧。”

    貴妃上前施了一禮道：“皇上，前陣子雲馨公主身邊的乳母陳嬤嬤衝撞了皇貴妃，被易大人施以極刑，前兩日被發現屍首出現在蓮花池，原先臣妾還以為她是想不開投河自戕，後來才發現她是被人殺死後，再扔到河的。”

    夜重年皺眉道：“這事易廠臣已經回過朕了，那老奴尖酸刻薄，死有餘辜。”

    貴妃道：“她雖死有餘辜，可這背後卻另有一段隱情，是關乎於皇室的尊嚴和皇上的顏麵。”

    夜重年麵色變得有些沉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佟裳，複而對貴妃道：“你說。”

    貴妃道：“陳嬤嬤之所以被殺，是因為她撞破了皇貴妃跟易掌印在園子偷情……”

    “放肆。”夜重年拍案而起，滿屋子的人皆是一震。

    “母妃……”離得最近的雲馨嚇哭了，跑過去縮到嘉嬪懷，嘉嬪抱著她輕哄著：“雲馨乖。”

    夜重年心正煩，聽見孩子哭聲愈發的沒耐心起來，說道：“把孩子帶下去。”

    嘉嬪低了低頭，並沒正麵回應，而是求救地看向貴妃。

    貴妃上前道：“皇上，雲馨跟這案子密切相關，還請皇上聽臣妾說完。”

    裴妃上前道：“皇上，貴妃一派胡言亂語，尊卑不分，滿口汙蔑。”

    貴妃冷言道：“是不是汙蔑，一會皇上自會判斷，裴妃你急什？”

    裴妃冷聲指責道：“你利用一個孩子的純真達到自己的私利，你好卑鄙。”

    “放肆，你竟敢這說本宮？別仗著你懷孕就可以為所欲為。”

    裴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欲理會，轉身對皇上俯身道：“皇上，皇貴妃時常跟臣妾在一處，她絕沒有背叛過皇上，臣妾可以作證，倒是貴妃費盡心機往皇貴妃身上潑髒水，居心險惡，還請皇上明察。”

    夜重年抬頭看了一眼佟裳，她肅著臉，一副心累的樣子，相較於身邊劍拔弩張的人，她反而是最平和的那一個，似乎是看透了，也或許她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