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回頭看了夜重年一眼，細細打量。

    夜重年陪著笑臉道：“你看，朕沒騙你吧？”

    佟裳冷冷一哼，從他懷抽回手，自顧自到那邊榻上坐下道：“騙沒騙的，隻有皇上自己知道，皇上是九五至尊，別說她是臣子的夫子，就是天王老子，皇上高興，也照樣能弄進宮來。”

    “你看你，又提這些做什，朕這輩子也就隻霸占了你一個。”他一麵扶著佟裳，一麵朝後擺擺手叫小太監上茶來。

    “一輩子長著呢，臣妾可不敢獨占皇上。”

    佟裳鬧夠了，方聊起正事，“皇上過兩天就要到熱河去了，宮頭的事也該交待一下，要不然太後娘娘跟臣妾沒頭蒼蠅似的，出了事也沒個拿主意的人。”

    夜重年在她旁邊坐下道：“皇後跟貴妃不在，除了你誰還能做得了後宮的主？朕沒下這道旨意也是因為你之前說了不想管閑事。，你要名份，朕回頭擬道旨就是了。”

    佟裳歎氣道：“若不是逼不得已，臣妾倒真不想管閑事，可裴妃已經八個月了，萬一皇上不在的時候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可怎是好？還有端淑太後跟頤太妃，天氣熱了，老人家小病小痛的也多起來了，皇上不在，這些事情都要臣妾來操心，一個看顧不到就是失職之罪，臣妾可不想擔這個罵名。”

    “誰還來怪你不成？朕知道你是好心。”夜重年隔了桌子去握她的手，“裳裳，辛苦你了，朕保管在裴妃生產前趕回來。”

    佟裳道：“皇上說的，到時可不許食言，這是裴妃第一胎，有皇上在身邊，她也能安心些。”

    “朕知道了。”

    夜重年摸著她的小手，漸漸有了感覺，將身子往她那邊挪了挪，剛想親熱親熱，便聽見門口道：“萬歲爺。”

    袁江站在門口，看見她們親熱，一時進退不得。

    夜重年被打斷，自然沒好氣，沉了臉道：“什事？”

    “萬歲爺這次去熱河療養，要帶的人名冊子擬好了，請皇上過目。”

    夜重年生氣地道：“這點小事還要來麻煩朕，你看過不就成了？”

    “是。”袁江被罵也不敢回嘴，試探著朝上看了一眼道：“還有……”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夜重年被他弄得有點煩，一旁的佟裳借故起身，到一旁的魚缸旁喂魚。

    養心殿的青瓷缸養了一尾白龍魚，每日由人精心照料著，長勢喜人。

    佟裳拈了魚食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投進水，耳朵卻是凝神聽著身後的動靜。

    袁江道：“皇上讓臣打聽的事，已經有了眉目了。”

    夜重年朝佟裳看了一眼，說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佟裳微微遲疑，皇上讓袁江打聽了什事？當著她也不能說了？難道是易的事？

    佟裳胡亂猜測著。

    從身後被人抱住，佟裳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沒回頭道：“袁公公已然回來了，袁夫人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總不能一直在宮正司關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