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
端淑太後洗簌了從頭出來,披了件衣服,疲憊地坐到軟榻上,小宮女抱著她的腳夫她脫了鞋,小心夫她搓著腳心。
端淑太後歎了口氣,無限的疲憊。
青婉從外頭進來道:“娘娘,陸公公來了。”
端淑太後強打起精神,看著她道:“叫他進來。”
陸天霖從外頭進來,朝上打了個千道:“奴才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吉祥。”
端淑太後道:“行了,這沒別人,哀家叫你來,是要問你,江福海確實是自殺的?”
陸天霖不解太後這問話的意思,隻是在宮摸爬滾打久了,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說辭的,他麵不改色道:“回太後娘娘,奴才趕到時,江福海已經死了,仵作說,江福海確是咬舌自刎,舌頭都短了半截,還拿給奴才看了,這事假不了。”
端淑太後一想到那血淋林的畫麵,就有些不適,皺了眉道:“那這說,江福海確實是為了見貴妃,才冒死逃獄回到永和宮的?”
陸天霖道:“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貴妃聽見江福海死了,著實鬧騰了一陣子。”
“這個貴妃……”端淑太後抿了抿唇道:“先把貴妃隔離關起來,沒哀家的命令,誰都不許見她,再細數數她身邊的宮人都有誰?全部抓起來,一一審問,不管用什方法,務必要問出貴妃跟江福海之間的事。”
“是。”
“行了,你下去吧。”
陸天霖從頭出來,靴子踩過地麵上的積水,大步出了壽康宮,他腳下不停歇,一直沿長街上了夾道,跟著的侍從小鄧子看著他的臉色,忍不住道:“大人,江福海的舌頭雖是掉下來了,可那不是咬的,是割的,剛才您怎跟太後娘娘提呀。”
“糊塗。”陸天霖喝斥一句,迅速朝四周看了看,方緩下聲道:“以後這話咽進肚子,再不許提了聽見嗎?”
小鄧子睜著無知的大眼睛,“為什?”
“為什?你怎不問問你那天晚上是怎值的夜,怎能讓那的大活人鋸了柵欄跑了?那江福海是誰捉的?又是怎跑的,要抖出來,這些是不是都得拿出來交代了?你腔子上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小鄧子囁嚅了一句不說話了,“奴才,奴才……”
“行了行了,歇著去吧。”陸天霖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撇下他轉身朝永和宮去了。
江福海進來的時候一直好好的,端淑太後一開始說要留活口,很快江福海就送了人頭,這事太蹊蹺了。
太後娘娘要查什,他不敢問,而一直在中間摻攪的福公公又要查什,他也不敢問,兩頭都是大拿,隻有他在中間受夾包氣。
陸天霖歎了口氣,用手撓撓頭。
人是怎跑出來的已經不用去追究了,可為何偏偏跑回了永和宮?江福海也是在宮等久了的人,難道不知道往外跑,還是說……他有什要緊事必需要見貴妃?
回想剛才福公公在永和宮拿人時的場景,貴妃跟宮人衣服淩亂,似乎是被搜過身的,他搜走了什?難道江福海回去見貴妃就是為了送那件東西?
究竟是什東西呢?至於皇貴妃狠心滅口,又不是普通人,是貴妃啊。
陸天霖抬起頭看,永和宮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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