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年三番幾次的試探,還有佟佳惠的蠢蠢欲動,都讓她覺得不安,哪怕現在她已經勢不可擋,仍讓她害怕不已。
她如履薄冰,一步都不敢走錯,生怕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與妄斷,害得身邊人死去。
無盡的恐懼籠罩著她,她幾乎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強壓下,她的神經已經極盡崩潰。
張婆婆過來攬了她的肩,輕輕拍著道:“娘娘最近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她頓了頓道:“如果娘娘當真覺得吃力的話,這段時間,就什都不做好了。”
佟裳搖頭,她不能這任性,箭在弦上,她不能的臨時撂挑子,會有許多無辜的人跟著她受累。
佟裳哭了一會,便止住了,擦了眼淚道:“我沒事,讓婆婆擔心了。”
張婆婆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於心不忍道:“小姐處處爭強好勝,其實……你也才十七歲而已。”
“我已經三十了。”
“什……”
佟裳意識到自己失言,吐了吐舌,胡亂找了借口,才算蒙混過去。
隆福宮
大殿傳出打砸的聲音,幾個宮女太監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
雪茜捧著藥碗過來,咳了一聲道:“大白天不幹活,聚在一起瞎說什呢?我可告訴你們,隆福宮的飯可不是白吃的,你們要是偷懶不幹活,我就讓娘娘回了皇上,把你們送回內務府去,這可不養閑人。”
大家嚇得一哄而散,一個青衣宮女湊過來,小聲道:“雪茜姑姑,娘娘砸了一天的東西了,奴婢們就是想進去幹活,也不敢哪,說起來也怪,皇上好好賜了娘娘香料,娘娘怎還不高興呢?”
另一人道:“就是,皇上別宮都沒賞,就給了咱們宮,娘娘見了那香料,怎跟見了鬼似的?”
雪茜聽了這話,立時拉下臉道:“說什呢,什見鬼,不知道宮忌諱嗎?是不是想吃板子了?”她曆色瞪了她二人一眼道:“整天就知道說閑話,幹活的時候你們的手腳要是有嘴皮子這遛,早當姑姑了。”
青衣宮女跟另一個小宮女,被她說了一通也不敢還嘴,訕訕地低下頭去。
雪茜看著就來氣,“行了,退下吧。”
雪茜推著藥進門,越過滿地的狼藉來到內室,佟佳沅已經砸累了,坐在榻上休息。
雪茜走上前道:“娘娘,該吃藥了,這是太醫特地給您開的安胎藥,您這兩天情緒不好,恐傷了龍胎。”
佟佳沅根本不聽她說什,隻一昧氣憤地道:“一定是佟裳,要不然皇上怎會知道是我對他用藥?我聽說那香料是溫太醫在淑妃那拿的,誰不知道淑妃跟佟裳是穿一條褲子的,淑妃說是撿到的,呸,她怎不說是天上掉的,撒謊也不挑個好點的。”她咬牙道:“淑妃跟佟裳處處跟我作對,這口氣我咽不下,等我緩過來,一定讓她好看。”
雪茜放下藥碗,自顧自去收拾一旁的東西,嘴說道:“娘娘消停些吧,眼下皇上已經對您有了看法,您再生事,隻會失了聖心。”
佟佳沅氣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皇上今天賜她香料,就是最好的證明,萬幸的是皇上沒說破,還算給她留了幾分顏麵,可她不甘心就這被算計了,“本來我已經打算收手了,那香料也早就用完了,偏淑妃這個時候來多管閑事,害得我有口難辯,隻能吃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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