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臨走,又有些不放心,拉著佟裳道:“你別哭了,叔叔是好人,以後你到了我們家,你就知道了,我也會好好對你的。”
“曦兒……”佟裳蹲下來,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曾經在夢無數次想過跟孩子相認的情形,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真傻,她早該看出來的,這府一個女人都沒有,曦兒跟佟元長得那像,她怎就沒想到呢?
“三皇子,咱們出去。”如方過來把三皇子帶走。
易最見不得她哭,支了額,有些煩,“你哭什?你要自由,我給你了,你不喜歡我,我也沒有勉強你,可曦兒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永遠不見他吧?皇貴妃身子不濟,左右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了,有你回去照顧曦兒,她也能放心地走。”
佟裳回過神來,止了哭道:“你說佳柔……”
她那天聽曦兒說母親病重,原來就是佳柔,一時間難以接受。
易道:“她的身子你知道的,本來就不好,為了孩子硬撐了這些年,如今已經燈枯油盡,若不是周太醫用丹石吊著,隻怕早就過去了。”
佟裳抿了唇不說話,這幾年京城送的信都是報喜不報憂。她在羊城雖然偶爾能聽到一些宮的消息,但也隻是些皮毛,這些機密,根本無從得知。
易見她不言語,蹙了眉道:“怎,你還不想回去?”
佟裳憂慮道:“我這樣的身份,回去隻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易道:“你放心,夜重年已經顧不得你了,你走後沒多久,他身上的病情就惡化了,為了治病溫太醫給他出了奇方,病雖治好了,可也落下了病根,每日都要服藥不吃藥就渾身難受,人病久了,就有些神神叨叨的,越來越怕死,他為了長生不老,開始學先皇練丹石,如今早已毒入肺腑,除了還能喘氣,什也做不了了。”
佟裳有些不敢相信,夜重年居然會糊塗至此。
易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著道:“他原就是個閑散親王,才登基那會還有些抱負,漸漸的就原形畢露了。”
“可皇上的事外頭一點消息都沒有……”
“外頭知道什,外頭什都不知道,你也什都不知道。”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是什日子,更不知道他心是怎想的,不過大抵,他也不想知道吧。
易歎了口氣,他本就發著高燒,又坐著說了半天話,有些頭暈。
“你還病著,先躺下吧,這些以後再說。”佟裳過去扶他躺下。
易諷刺地道:“說說,你答應回去了?”
佟裳不回聲,她仍有顧慮,夜重年自顧不暇,他雖不會說什了,可不代表大家就會默認的接受她死而複生的事實,那件事,終究是個詬病。
易想起什,眸色晦暗下來,“如果不是我讓人帶你回來,你又要逃到哪去?你不喜歡我,我能接受,可曦兒總是你生的,你總不至於連他也不要吧?”
“我沒說我不要曦兒,可他跟著我不會好過的,還不如跟著佳柔在宮,還能過些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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