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哦了一聲,轉頭問道:“常公公,這些事往前有舊例嗎?”
常滿貴苦著臉道:“先做龍袍,倒是也有舊例,隻是皇上還沒晏駕就做龍袍,隻怕衝撞了皇上。”
易沉吟著,轉著手上的扳指道:“既然二皇子說了,就先預備著吧。”
他鬆了口,這是常滿貴始料未及的,怔了怔,才了一聲退下。
二皇子心滿意足,臉上有了好顏色,要謝易,又怕在他跟前太巴結以後不好拿捏,隻得裝著樣子道:“還是易大人有眼界,不像那起老貨,幹什都縮手縮腳,害得本王在這跟他們耗了半天功夫。”
易笑笑道:“皇上既然立了詔,二皇子遲早都是新帝了,這些事早預備晚預備都是一樣的,以後二皇子登了基,臣的司禮監還指望二皇子提撥呢。”
“好說好說。”
他就坡下驢,倒是不客氣的,易隻能苦笑。
目送那背影走遠了,易也負了手要走。
常滿貴進來,陪笑道:“易大人喝杯茶再走吧。”
易見他如此,便知有話要說,留步坐下。
常滿貴叫人奉了茶來,殷勤招呼著道:“皇上左右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後事怎預備,奴才還有些拿捏不準,想請易大人給個示下。”
易道:“常公公過謙了,您是宮的老人了,該怎做都是有舊例的,照規矩辦事,別人說不出什來。”
“可往年都是皇上晏駕再預備,如今……新帝人選既定,奴才有些慌張……”
易笑了笑道:“常公公想說什?”
常公公見他挑明了,便也沒再隱瞞,道:“奴才跟在皇上身邊這久,他心想著什,奴才多少也知道一點,二皇子雖然大些,可皇上心,還是喜歡三皇子多一些,這詔書是怎得來的,奴才心有些打鼓……”
皇上病得糊塗了,很多時候不清醒,他怕……
易道:“皇上子嗣不多,二皇子年紀稍長些,將來繼了位,過個幾年就能親政,三皇子還太小,就是繼了位也有許多年不能親政,皇上有皇上的考量……”
“雖是如此,可……”
“常公公,皇上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咱們做奴才的就該扶持著不是?二皇子雖說魯莽些,可假以時日的說著,總有好轉的一天。”
他在他的肩頭拍了拍,又說了幾句就出去了。
常滿貴看著他的背影,歎息著,有些落寞。
四喜走過來道:“幹爹,易大人怎說?那詔書的事就這定下了嗎,奴才聽說是二皇子逼著皇上立的,皇上病得不清醒,二皇子自己按了皇上的手蓋的金印,若是真的,那可是逼宮了,易大人就不管管嗎?。”
常滿貴苦笑著道:“紫禁城是誰的地盤,若不是他首肯了,二皇子能在這胡作非為嗎?”
他歎了口氣道:“原先我也以為他忙忘了,看剛才的語氣,他是知道的。”
四喜道:“那這說,皇位的事就定下了?”
“不定下還能怎樣?”常滿貴有些頭疼,“找人去給二皇子量尺寸吧。”
易從轎子上下來,看到皇貴妃正從頭出來,便沒再往走了,他這一向沒功夫去瞧她,難得在這碰見,肅了肅,上前道:“見過皇貴妃。”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