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將自己憂慮在心打了個轉,便作罷了,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還管別人做什。
她朝外頭看了一眼,“三皇子睡下了?”
“早都睡下了。”知南笑著道:“跟著累了一天了,這樣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想想都累。”
皇貴妃歎氣,道:“至少,也能拖一拖。”
小宮女重新熱好了湯藥端過來,皇貴妃喝了藥,便睡下了。
此刻,京郊一處偏遠的村落。
佟裳麵前的桌上擺著幾樣粗茶淡飯,隻是她卻毫無胃口,加上吃了那些藥,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做什都昏昏沉沉的。
蕭騫澤已經將她安置在這個地方七八天了,每日除了傍晚時分他會出去打聽些消息之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跟她在一起,佟裳這些日子也已經將附近都轉明白了。
這處村落地處偏僻,憑她一己之力很難走出去,加上他防得厲害,為了不惹怒她,她隻能暫且隱忍著同他周旋著,以後再想辦法。
這會,聽見門鎖響動,她立刻從從桌子前站起了身,誰知進來的卻是這家的女主人,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這些日子都是她來照顧佟裳起居的,果然,她見桌子上的飯菜還沒動,她道:“我一會再來收碗。”
佟裳道:“婆婆別忙著走,我吃不下什東西,你把飯菜端下去吧。”
婆婆於是進來收拾碗筷,佟裳無力地回床上躺著。
婆婆將飯菜放回托盤上,見她少氣無力地,不由道:“我瞧著娘子臉色不大好,您這樣不吃東西可不成。”
佟裳笑笑,不知道跟她說什好,蕭騫澤不知道跟她們說了什,讓這老兩口以為她們是進京要貨款的夫妻,丈夫每天出去要錢,妻子多病,隻能暫時盤在這,等要著貨款就會回鄉去,所以她每每見著佟裳,總要露出一些同情的目光。
佟裳有了上次的經驗,已經不盲目想著的逃跑了,所以也不怎多言,她說什就應什,今天蕭騫澤出去得時候久還沒回來,佟裳心一直放心不下,見她搭話,想了想道:“我一向吃得都少,也不是今日才如此,婆婆別經替我費心。”
婆婆苦笑著道:“你也別太發愁,你們還年輕,總有辦法的。”
佟裳隻能苦笑,順勢道:“大哥這兩日進城賣山貨嗎?不知最近城還戒嚴不戒嚴?我瞧著他這會還不回來,怕誤了出城的時辰。”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是以打獵為生,每隔幾天就會進京賣貨,本來走得好好的官道,最近總有有兵馬四處搜尋,弄得大家很不方便,這對老夫妻更是是深受其害,見問,她不由抱怨道:“怎不嚴,官道上每天都要抓百來號人,也不知道在找什人,都快半個月了,弄得烏煙瘴氣的,皇帝他老人家死得也不是時候,偏巧趕上年下,大家都指著過個好年呢,這一戒嚴,大夥連城都進不了,過年的年貨還不知道從哪弄來,唉,二皇子又歿了,真是多災多難。”
“什?”
佟裳問了一聲,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二皇子歿了?”
“是啊,前幾天就發了告示,京頭舉城治喪,到處都是白燈籠,家家門前掛著白幡,這喪禮隻怕要辦到過了年呢,我看,城這亂,大官人這兩天還是先別進城要貨款的好,省得觸了什黴頭就不好了。”
她言語間一片真切,莊戶人家沒什心眼,她打心底相信她們是恩愛的兩口子,連日的相處下來,已經拿她們當自家的親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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