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媽指了兩個小丫鬟去扶她,芸娘被架著送了回去。
佟裳本來就是湊趣,主人走了,她再留下也沒什意思了,當下便也起身回去了,偃月居的大丫鬟過意不去,親送佟裳到門口方才回去。
回去路上,平兒道:“這芸娘真是奇怪。”
張婆婆沉吟著道:“奴婢聽老夫人跟前的媽媽說,老夫人最近在給表小姐相看人家。”
佟裳哦了一聲,芸娘連日來的忽冷忽熱總算有了由頭。
平兒道:“老夫人把她接到京中,本意也是說親,她如今大了,嫁出去也是理所應當的。”
佟裳一直默不作聲,回到素人院,她吩咐平兒給她拿了本書在暖閣翻看,隻是翻了兩頁就看不進去了,今天是新帝登基的日子,又新冊了皇太後跟太皇太後,晚上應該有宮宴,想來易老夫人一時半會回不來。
她想起今天早上她去送她的時候,她拉著自己的手說的那番話,同皇貴妃大同小異,叫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多為孩子著想,不要跟易生了嫌隙。
可是卻不知,真正令佟裳氣的是,事情發生到現在,他連一個解釋都沒給她,倒先派了兩個說客來……
佟裳中午陪著芸娘喝了兩杯酒,這會氣湧上頭,也有些暈眩的感覺。
她叫平兒進去鋪床,到床上躺躺。
易的轎子出了欽安門,已經有小太監引了馬候在那。
“督主。”
小太監遞上韁繩,易剛接過來,就見常滿貴小跑著追上來道:“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宮宴上那多人,都指著您周旋呢,鄭大人喝多了,一直在那兒找您呢。”
易剛才被灌著多喝了兩杯,這會隻覺得頭重腳輕,酒氣有些上勇,他道:“不拘什謊扯一個就是了,這你先應付著,我回去看看。”
他跨上馬,身子飛快消失在小路上,幾個長隨也飛身上馬,快速跟了上去。
他直接從後門進了府,來到正院,看見屋子黑漆漆的沒有亮燈,這會才剛交了亥,她就睡去了,想來是生他的氣。
易輕手輕腳進去,門口的小太監接了他的馬鞭,便小聲地退下去。
屋子隻點了一盞蠟燭,四下黑漆漆的,易摸黑進去,看見床上躺了一個囫圇的影子,他聽著她在床上翻了個身,道:“怎睡得這樣早?”
她沒言聲,易以為她賭氣,也沒放在心上,他解開脖子處的扣子,扯了扯衣領,坐到床邊脫靴子,“今兒新帝登基,多喝了兩杯,本來還要遲一會,我心放心不下你,先回來看看,改兒讓皇太後下道懿旨,再讓你進宮去,曦兒一直念著你……”
他說了半天不見她接腔,將手伸進被子,將她往懷帶了帶,道:“還在生氣?當時的局勢我沒辦法,蕭冗跟孔深老個老賊逼著我交權,頤太妃還想垂簾,後宮幹政的下場曆朝曆代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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