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
桑水縣。
一間普通的平房民宅。
“這鬼天氣真是愈來愈冷了。”
盧少陽身披蓑衣冒著風雪剛一踏入屋內,轉身便趕緊合上了房門。
他將蓑衣脫下掛到一旁,三兩步便走到火盆處暖和起略微僵硬的雙手,同時嘴忍不住嘀咕抱怨了一句。
“師兄,劉大當家那還沒有消息嗎?”
許萍兒手端著一杯熱血盈盈走上前道。
“沒有。”
盧少陽接過熱茶一飲而盡,感覺胸中的寒意都瞬間驅散開來,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太好。
“遇到了什問題嗎?”
許萍兒輕輕怕打掉落在盧少陽身上的零星雪花道。
“還是師妹懂我。”盧少陽搖頭輕歎道。“劉大當家那邊靠不住了。”
“劉大當家在桑水一帶素有急公好義的名聲,為何師兄卻說他靠不住了?而且這段時間,他不是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幫我們追查那女子的行蹤下落嗎?”
許萍兒秀眉輕蹙道。
“師妹,你可還記得最近京畿一帶有人得到了盜天決的江湖傳言?”
盧少陽麵露無奈道。
“當然,光是這兩日出門,我便在街上的酒肆客棧見到了不少外來的江湖中人,難道……”
許萍兒頓時若有所思道。
“師妹猜得沒錯,現在江湖又有傳言,得到盜天決的人疑似逃匿到了桑水縣周邊。”盧少陽苦笑道。“而我們的劉當大家似乎聽信了這個傳言,他現在估計都無心搭理到我們的事情了。”
“可我們在桑水縣人地生疏,唯一能依仗的也隻有劉大當家,否則單憑我們想要查到那女子的下落無異於大海撈針。”
許萍兒冷靜道。
“清酒紅人臉,錢帛動人心啊。”
盧少陽莫名感慨道。
“師兄,其實我們未必沒有其他辦法的……”
許萍兒沉吟片刻道。
“師妹,我知道你想說什,但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最好還是別打這個念頭……”
盧少陽聞言臉色一變道。
“一切以師兄為主。”
對此,許萍兒不再多言。
“我先去看看王兄的傷勢情況了。”
而盧少陽將手的茶杯還給許萍兒,借口便朝著屋內走去。
他如何不清楚師妹的意思。
若想解決眼下的難題。
他們隻需求助於那個人,或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問題在於。
盧少陽不敢啊!
尤其是他在聽聞宛陽流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後。
那一刻。
盧少陽隻感覺眼前一黑,雙腿都要癱軟了下去。
本來他知道那人是宗師後已經夠嚇人了。
沒想到還有更嚇人的。
原來人家根本不是宗師,而是披著宗師皮的大宗師!
最關鍵的是他還殺了同為大宗師的師士真,甚至連雲霄殿的東極天殿主清靈君都沒有放在眼,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拳將其擊飛出了宛陽城。
而且他還放下狠話。
清靈君敢回來就當場錘死他。
完全無視了清靈君的背後是冠絕天下的雲霄殿。
最後。
他不惜越界迫使朝廷眼睜睜放走了救苦軍殘存的餘孽。
這份囂張與霸道可謂是驚駭了江湖世人的眼球。
而盧少陽一想到自己與這樣的人曾朝夕相處,他就忍不住心驚肉跳。
太可怕了。
嚇死人了。
好在一路下來他們都沒有怎得罪冒犯對方,不然他們真是連死字都不知道該怎寫。
盡管對方曾言欠自己一個人情。
可盧少陽並非沒心沒肺的人。
誰知道對方是否在故意客套與逗弄自己。
畢竟盧少陽沒少領教對方的惡趣味。
想想躺在床上傷重未愈的王煥便知道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
盧少陽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與對方牽扯上關係。
原因很簡單。
他高攀不起,也沒那個膽氣與臉皮。
在順利抵達秦州的桑水縣後。
盧少陽在安置下來不久便亮出身份求助於劉大當家幫忙追查一個人。
劉大當家名叫劉昭義,出身於桑水縣的一個中戶之家。
他自幼便拜入了當地赤水幫門下。
曆經風雨三十年。
劉昭義正式成為了赤水幫第五十二代幫主,並且在江湖都闖下了些許薄名。
總體而言。
這是一個江湖口碑不錯的人。
盧少陽此前雖然從未與劉昭義打過交道,但對他這個人卻有所耳聞。
何況他們若想在桑水縣尋人,必然繞不開身為地頭蛇的劉昭義。
慶幸劉昭義答應了幫忙。
可惜——
劉昭義那邊的調查卻始終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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