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魚出事了。
回到駐地的時候,第一時間夏凡便從杜峰口中得知了飯堂發生的事情,但他卻似乎早有所料般絲毫都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在白虹樓的時候。
陸子巽相邀他的目的便是衝著周小魚來的。
他的目的非常明確,他不希望看到周小魚能通過天門三試,最好是能借機取締她這次的考核資格。
而原因則是周小魚得罪了他的侄子陸鴻予。
wtf?
當時夏凡聽了都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
兩個屁大點的孩子鬧矛盾,有必要搞得這誇張嗎?動不動就要毀人前途?
是你們太飄了?還是老子提不動刀了?
表麵上夏凡自然是不動聲色地與陸子巽虛以委蛇,暗地卻在想著要怎不引人注意地搞死這個老小子。
敢欺負我養了十來年的小魚魚?
我看你是嫌命長了吧?
“周小魚現在在哪?”
聽完杜峰的稟報,夏凡立刻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回稟執事,在下如今暫時關押在了囚室等候您的發落。”
杜峰沉聲如實道。
“把她帶來我的房間。”
夏凡語氣淡漠地說一句,旋即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在下遵命。”
杜峰低垂著腦袋恭敬道,眉頭卻不易覺察地輕皺了一下。
片刻。
杜峰便領著精神萎靡的周小魚來到了夏凡的房間。
“你先下去吧。”
夏凡隨意瞥了眼杜峰漫不經心道。
“是!”
杜峰二話不說,轉身便告退離開。
“來,小魚,先喝杯茶壓壓驚。”
等到杜峰走遠後。
夏凡慢條斯理地泡了一壺熱茶,朝著眼前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地周小魚便柔聲招呼道。
“叔……”
周小魚聞言漸漸抬起頭,泫然欲泣地便向夏凡撲了過來。
“好啦好啦,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有叔在,誰都傷害不了你的。”
夏凡輕撫著懷周小魚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
“……叔,是小魚不對,又給你添麻煩了。”
周小魚微微揚起頭抽著小鼻子哽咽道。
“小魚,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這次你做的並沒有什不對的地方,如果有人敢挑釁侮辱叔的話,叔可能比你做的還要過分呢。”
夏凡用手指輕輕抹去周小魚眼角的淚珠微笑道。
“對了,人打死沒有?”
“……這個,好像沒有。”
周小魚怔了怔,下意識搖了搖頭道。
“那就太可惜了,下次找個機會再打死他吧。”
夏凡笑眯眯道。
“……叔,這樣真的好嗎?”
周小魚頓時磕磕巴巴道。
“你知道今晚叔去見了誰嗎?”
夏凡淡淡道。
“叔今晚去見了一個叫陸子巽的人,而陸鴻予便是他的侄子,他在酒桌上對我說,希望我能阻止你通過這次天門三試,最好是能取締你的考核資格,如今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所以這個陸鴻予今晚才會對你極盡嘲諷,目的便是逼迫你對他出手,以此好讓叔來嚴懲你。”
“啊?!這個陸鴻予叔侄這壞的嗎?”
周小魚不敢置信道。
“小魚,你覺得如果叔沒有冒充頂替臧濤的話,最後你會落得什樣的下場。”
夏凡勾了勾周小魚的鼻子道。
“我,我……”
一時間。
周小魚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怎都說出來。
“我告訴你吧,礙於陸子巽的情麵,臧濤很大可能會取締你這次的考核資格,如果陸子巽師徒仍舊不肯放過你的話,甚至還會剝奪你了成為外門弟子的資格,最後找個機會殺掉你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夏凡輕描淡寫道。
“可,可小魚又沒做錯什,他們又必要這做嗎?”
周小魚心驚膽戰道。
“小魚,記住,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險惡。”
夏凡搖頭輕歎道。
“在他們眼,你隻是一個出身低微的漁家女,在你沒有正式成為天門弟子之前,你就是他們可以肆意生殺予奪的對象,因為他們根本都沒有將你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看待。”
“盡管你的實力比陸鴻予強又如何?可他從心底上便瞧不上你,像是這些出身不凡的人,仗著父祖輩餘蔭自幼便生出了高人一等的心態,所以他們如何能忍受自己眼的賤民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如果你有心的話可以調查一下身邊小夥伴的家世,然後看看有多少人出身富貴之家,又有多少人出身貧寒之家。”
“這也是陸鴻予身邊為何從來不缺擁簇,因為他們這些人本身便是處於一個階層的人,陸鴻予瞧不上你,他們又何嚐瞧得上你呢?”
“隻是這個陸鴻予比較蠢而已,估計是讓家給嬌慣壞了,大家捧著他,未必沒有看笑話的意思,畢竟這個世上同樣不乏早慧的孩子,尤其是這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子弟。”
“……叔,你說的東西好複雜哦。”
周小魚目光怔怔地看著夏凡似懂非懂道。
“這就是我為什會讓你平日多動動腦子,多留心觀察一下身邊的人。”
夏凡麵露無奈道。
“正如這次若沒有叔的話,恐怕你早都變成海真正的魚了。”
“……叔,有你在真好。”
周小魚將腦袋埋在夏凡的懷拱了拱輕聲道。
“行啦,不要再占你叔的便宜了,瞧瞧你,把叔的衣服都給弄髒了。”
說著。
夏凡沒好氣地伸手推了推周小魚的小腦袋。
“叔的衣服本來就是髒的,而且還有股酒臭味,難聞死了。”
周小魚氣哼哼地脫離了夏凡的懷撅著嘴道。
“沒事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叔來處理了,至於叔今晚對你說的,睡覺的時候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夏凡故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
“叔,你就這樣放了我真的不會有事嗎?”
周小魚不由麵露擔憂道。
“叔能有啥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夏凡聳了聳肩道。
“事實上叔現在老老實實留在這和他們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已經很給天門麵子了。”
“……好吧,那叔一定要注定安全。”
周小魚嘟囔囑咐了一句,然後便依依不舍地告退離開了房間。
在她離開後不久。
杜峰突然敲門前來拜訪。
“有事?”
夏凡語氣憊懶地問道。
“執事,還請恕在下冒昧問一句,您就這樣放過了周小魚嗎?”
杜峰沉吸口氣道。
“哦?那又如何?”
夏凡不以為意道。
“執事,難道您就不擔心陸監事那邊追究嗎?”
杜峰麵露猶疑道。
“杜峰,這究竟是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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