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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多守夜人的見證下，丹妮與二鹿達成三項基本共識：1.立即發信鴉警告北境諸侯，提醒他們準備渡海南遷；2.通知頸澤以南的貴族，預備建立第二、第三防線；3.確定異鬼王的位置，然後龍女王與預言之子合作，嚐試擊殺之。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異鬼王也許不會去北境諸侯的城堡，但攻打臨冬城時，一定會現身，所以，二鹿與丹妮會在臨冬城會合。

    臨冬城將成為第一次異鬼王大戰的主戰場。

    會議結束，丹妮來到佩雷斯坦的鴉巢。

    “庇護所毀了？”在學士的書房，她又一次見到那隻紅睛烏鴉。

    那隻之前站在采光小窗偷聽眾人交談的黑鴉。

    也即是布蘭的一隻烏鴉分身。

    “欲過長城，必先毀滅庇護所，冬之號角對庇護所的防禦法陣也有效。

    存在百萬年的墳塚，在烈焰中化為一片焦土，那什也沒有了。”渡鴉眸中閃過人性化的悲色。

    “你為何沒能提前發現冬之號角？”

    “我不知道，它好似在命運的幫助下，一直躲避在我的視線盲區。庇護所毀滅之前，我甚至從來都沒見過冬之號角。”烏鴉道。

    “，那是因為你一直沒融合綠先知之印吧？現在的你，依舊保留很大一部分屬於‘布蘭·史塔克’的人性。”丹妮冷笑道。

    “這事與我無關，冬之號角早在布林登·河文時期就已經出現。”

    “行呀，會推卸責任的三眼烏鴉，百萬年來獨一份呢！”丹妮繼續嘲諷。

    “呱呱呱——”渡鴉激動拍打翅膀，大聲啼叫，“這不是推卸責任，我隻想告訴你，布林登做不到的事，我也辦不到，所有三眼烏鴉都做不到全知全能，我們依舊受到命運的擺布。”

    丹妮唇邊的嘲意愈濃，“平日，你們無所不能，無所不為，簡直把自己當成安排眾生命運的上帝。

    到了關鍵時候，卻忽然變得如此無能，還說的這理直氣壯。”

    “三眼烏鴉從來不肆意妄為。”渡鴉叫道。

    丹妮點點頭，讚同道：“沒錯，你們自己定義自己的行為是否屬於肆意妄為，你們當然沒有肆意妄為過。”

    “三眼烏鴉沒有榮譽，不見天日，卻肩負巨大的責任，無私奉獻一生，甚至每一個決定、每一道思維，都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樣的日子......

    如果可能，我寧願當一輩子布蘭·史塔克。”布蘭悲傷地說。

    “你找我什事？”丹妮眉頭一皺，換了個話題。

    布蘭沉默片刻，待內心完全恢複冷靜，才沉聲道：“你應該修複長城，讓長城內的法陣保持運轉。”

    “長城都塌了，修複法陣有什用？”

    “阻擋來自北方的凜冽寒風！”

    “擋風？”

    “你知道庇護所是世界的門戶吧？那你想過沒有，門戶之外是什世界呢？”

    換做了解世界的秘密之前，丹妮會說極北之地為北極圈，再往北，可能走到世界的另一端，比如，亞夏和夷地。

    “你想說，我們的世界就像一間房子，不冷也不熱，隻因為北方刮來的冷風，世界的溫度才下降？

    然後，長城就是房子的大門，可以阻擋寒風，讓屋子保暖？”

    烏鴉點點頭，道：“長夜已至，世界之外的寒風猶如冰冷的滔天洪水，長城就是攔截洪流的大壩。

    長城完好時，尚且不能阻擋所有冰雪洪流，更何況現在東海望那段長城崩塌。

    即便你修複剩下的法陣，寒冰也必然會灌滿我們的世界。

    但是，這個過程會被大大延後。”

    “史坦尼斯也許能殺了異鬼王。”

    “你覺得可能嗎？”黑鴉反問。

    “並非完全不可能，如果你也願意幫忙，希望更大。”丹妮目光灼灼看著它。

    黑鴉沉默良久，歎道：“長夜降臨後，命運之河似乎籠罩一層迷霧，我也看不透史坦尼斯的最終結局。

    不過，你說得對，既然史坦尼斯願意拚命，就總有一絲希望。

    我同意了，隻要找到機會，一定全力幫他。

    如果真能殺掉異鬼王，長夜肯定不會立即結束，但世界至少會擺脫向極寒冰淵滑落的狀態。”

    呃，二鹿願意拚命才是關鍵。

    他主動請纓，頂在前麵拚命，成功了，丹妮與布蘭省下大力氣；二鹿失敗身死，他們也能通過那場戰鬥，摸清異鬼王的一部分底細。

    兩人達成一項共識，氣氛輕鬆了不少。

    丹妮便又問：“你之後可從樹木那探尋到冬之號角的信息？”

    “瓊恩當年在先民拳峰意外撿到它，然後他把它送給山姆......”

    布蘭做不到全知全能，可他到底是綠先知，樹木記錄了一切，隻要他有目的地去尋找，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原來船底那隻異鬼是為了號角，而不是曼斯雷德的兒子。

    我當時就疑惑，前任野人王的兒子連史坦尼斯都看不上，異鬼怎會盯上......”

    丹妮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懊惱。

    ——那時候就不該聽死胖子的，送異鬼去學城有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