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十隻胎魂境中階魂獸全部斃命,遠處的沙狐一陣嚎叫後,奇怪的一幕發生了,所有魂獸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半炷香後,土牆上便隻剩下人類。
癱倒在地的白衣合皺著眉,一時間有些摸不準魂獸的套路,明明頃刻間可破了流沙鎮的防禦,但就在這大好時刻竟然退了。
想不通的白衣合暫時放下了思緒,半躺在地麵,眼神哀傷的望著四周。
官兵原本所剩的十九人,戰死十八人,僅剩下什長一人渾身是傷的在哀嚎,反觀五人隊,白衣合、夏揚、邱意濃三人渾身是傷,滴答著鮮血,麵色極其蒼白,唯一一個未曾受傷的,是薛靈兒。
此時她正俯身在墨卿屍體上哭泣,淒涼的感覺瞬間讓幾人跟著紅了眼。
白衣合三人掙紮著緩緩走了過去,望著地麵毫無血色,猶如睡著了一般的墨卿,大家心極其難過,從未體會過生死戰友死去,想做點什,卻又無能為力。
“嘴賤帝,你起來呀!靈兒想聽你賤賤的聲音……嗚嗚……”
“嗚嗚……你起來,我還沒撕爛你的嘴呢!”
悲痛欲絕的喊,三人心也堵得慌,想勸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忽然,薛靈兒猛然站起身,望著白衣合三人,麵色平靜的說道:“白大哥,靈兒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何事?”白衣合疑惑的問道。
“靈兒會‘舍生取義’,請白大哥幫靈兒告訴家人,不要怪罪墨卿,這一切都是靈兒心甘情願的!”
薛靈兒平淡的話,卻瞬間讓在場三人心頭駭然。
地級中階魂技——舍生取義,極為偏門的獻祭魂技,被人所知曉以來,很少有人會去學,因為此魂技是以自身生命為代價發動,對一名十個時辰內已死之人複活,發動後自身必死。
“靈兒,不……”
“靈兒,你……”
“靈兒,不要……”
張張嘴,白衣合三人剛想反駁,卻未曾想薛靈兒一臉堅定的擺手,將三人未吐出的話給截斷,三人此時也不知如何相勸。
不理會眾人,轉過身,薛靈兒跪倒在地,雙手合十,虔誠的將眼睛微閉,口中低喃了一句:“若是你能起來,靈兒願意嫁你為妻。”
說著說著,酸楚的眼淚潸然而下,兩人因吵鬧而互生愛慕,原以為就此下去,能有一天在一起,卻未曾想如今卻生離死別。
眉頭閃過一絲決然,銀牙輕咬,魂力緩緩流動起來,四周空氣開始不停的旋轉,再旋轉,薛靈兒全身泛起濃鬱的綠色,那是一股生命的氣息,舍生取義,先要從施展者身上將生命剝離至極限,再灌注已死之人身上。
“小魔女,我要是起來,你確定嫁我為妻?”
“我願意!”緊閉雙眼的薛靈兒下意識的回答道。
嗯?不對!
突然!
躺在地上的墨卿睜開了眼睛,一臉壞笑的望著眼前楚楚可憐的人兒。
瞬間!
薛靈兒散去魂技,一把俯身在墨卿身上,不停的拍打著對方的胸膛,幸運的是舍生取義剛發動,還未開始剝離薛靈兒生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個死嘴賤的,你騙我!”
“你沒死給老娘裝死,你接下來死定了!”
“嗚嗚!”
墨卿帶著吃痛的表情說道:“咳咳!小魔女,能不能先從小爺身上下來,小爺有傷,先給大家治一治!”
終於,薛靈兒消停了下來,地級低階魂技——流風回雪發出,四周二十丈範圍內皆被淡綠色覆蓋,土牆上所有人瞬間被淡綠色包裹,隨即,淡綠色的光芒沒入傷口,白衣合隻覺得周身傷口正在快速的愈合,不過帶來的後遺症就是癢的不行。
不一會兒,傷口極其嚇人的眾人便恢複了過來,當詢問到墨卿為何能起死回生時,他淡淡的隻說了一句:“小爺會凡級高階魂技——旱龜禦!”
得,瞬間眾人就明白了,旱龜禦,發動後渾身防禦力直線上升,時間為一個時辰,但缺陷便是不能動彈、不能說話、不會呼吸,猶如死人一般,這個魂技最大的作用便是裝死,但若是遇到補刀的魂獸,那也算倒黴。
“咳咳!”
“我記得,剛才某人說小爺起來了,要嫁給誰來著?”
壞笑的墨卿邊說邊擠眉弄眼的望著薛靈兒,結果薛靈兒給了一個白眼冷哼了一聲,轉身下了土牆。
隨後,墨卿便追了下去。
其餘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不便打擾他們兩,剩下恢複了傷的三人,懷著沉重的心情與什長一同收斂所有戰士的屍骨。
一次又一次的守城,卻一次又一次的有人死去,白衣合頓時有些明白了,為何當初來流沙鎮時眾人眼中的迷茫和絕望之色。
“什長,小子有個問題想問,您看方便嗎?”
當收斂完畢後,四人一同坐在土牆上,找準時機,白衣合開口問道。
中年什長麵色悲傷,但已無此前的哀嚎之色,或許近三月戰友連續死去,他已有些麻木,帶著絲絲疲憊答道:“白小哥客氣了,你說!”
“小子想問的是,此前有無遇到過如今日一般,眼見流沙鎮即將攻破,魂獸非但不乘勝追擊,反而退卻。”白衣合皺著眉,將思路捋清後,沉聲說道。
什長聽後,一臉茫然,但仍在不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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