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破了？”

    高玹說出這句話時，仍然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一路上，高玹與苦言形影不離，高玹一直以為苦言是天衍境九級修為，而且，高玹察覺到苦言的修為也是天衍境九級，但現在，苦言身上的玄氣波動表明，苦言的修為並不是天衍境九級，而是天心境一級，高玹可不相信苦言是在這龐海等人才突破的，但若非如此，高玹有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就在高玹驚魂未定時，苦言突然開口道：“誰讓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苦言的話讓高玹一驚，高玹沒想到，苦言會如此在意龐海的死活，高玹稍稍掩飾內心的驚恐情緒，才開口解釋道：“師姐，我也不想這樣，隻是沒想到，這廝天心境三級的修為，實力竟如此之弱，我就隻打了兩拳，他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高玹說完，臉上還表露出十分無辜的表情。

    苦言好像被高玹委屈的表情感染，鬆口道：“算了，本來想將他帶回靈淵學府的，不過看他這模樣，帶著他反而是累贅，殺了吧！”

    “殺……殺了？？”

    苦言的話讓高玹神情大變，又開口問道：“師姐，你剛剛不是讓我留個活口嗎？為什現在又要殺了他？”

    聽到高玹的話，苦言緩緩道：“之所以留著他，是想讓他作為證人，不過現在，帶著他的風險比殺了他更大，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殺了吧！”

    苦言說完，就將她手中的月牙彎刀遞給高玹，隻是，高玹遲遲沒有接過苦言的彎刀。

    如果剛剛在戰鬥中高玹將龐海打死，高玹絕對沒什，因為戰鬥中不是你說就是我活，但要高玹就這樣去殺死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高玹感覺自己做不到。

    見高玹遲遲沒有反應，苦言開口道：“怎，沒殺過人？”

    聽到苦言的話，高玹連連點頭，呆呆的看著苦言，苦言說的沒錯，從小到大，高玹還從來沒有殺過個人。

    見高玹承認，苦言終於知道高玹為何遲遲沒有動手，不過，苦言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緩緩開口道：“修煉一途，實力為尊，優勝略汰，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管這些人之前是善是惡，隻要他們想殺你，那就是你的敵人，如果對敵人也仁慈，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敵人手中，即使你今天無法下手，也早晚要麵對這樣的情況，所以，你還在猶豫什，拿著！”

    苦言原本語氣十分平和，但到了最後，苦言卻突然加重語氣，把高玹嚇了一跳，也讓高玹清醒許多。

    雖然高玹內心還是十分忐忑，但高玹知道，苦言說的是事實，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自己一味的仁慈，總有一天會死在敵人說中。

    明白這一點後，高玹緩緩抬起手，結果苦言手中的月牙彎刀，將月牙彎刀拿在手中後，高玹覺得月牙彎刀異常冰冷，不知是自己內心忐忑導致的，還是月牙彎刀本就是那冰冷。

    將月牙彎刀拿在手中後，高玹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仿佛在醞釀情緒，幾息後，高玹閉上眼，突然發力，一刀刺入龐海的心髒中。

    月牙彎刀刺入龐海的心髒後，龐海最後的一點生命特征也消失，這也意味著，龐海從一個大活人變成一具屍體。

    當高玹將月牙彎刀從龐海的身體拔出來後，高玹的呼吸變成喘息，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高玹的額頭上留下，十幾息後，高玹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整個過程中，苦言都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舉動，直到高玹完全平靜下來，苦言才開口道：“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多了就習慣了！”

    見苦言如此淡定，高玹將月牙彎刀還給苦言，開口問道：“師姐，你之前殺過很多人嗎？”

    聽到高玹的話，苦言沒有開口，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讓高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好一會，苦言才開口道：“將你在吉源鎮拿出的地圖拿出來！”

    高玹不知道苦言這時候要地圖幹嘛，將地圖拿出來後，才開口問道：“師姐，你要地圖幹嘛？”

    “毀了它！”苦言沒有任何解釋，就直接開口道。

    聽到苦言的話，高玹更加疑惑，再次開口問道：“師姐，這是為什？”

    這次，苦言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道：“從吉源鎮出發到現在，我們除了吃的，就買過這個地圖，你覺得，這些人是如何知道我們行蹤的？”

    聽到苦言的話，高玹瞬間明白苦言的用意，高玹之前還在納悶，這些人是如何知道兩人的行蹤，而且還提前在橫斷山脈設伏，現在，高玹似乎明白了，隻是高玹沒想到，這些設伏的人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