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鬧哪樣？”晉無退沒有從虛影翻轉的震撼中恢複。

    “噗通”一聲入水聲，晉無退心生警惕，有人？

    晉無退躲到樹後，心道自己是不是被發現。發出的聲響是落水聲，按理來說對方應該是在湖中。

    他偷偷探出頭來，先是瞧了瞧聲音出處，而後左右張望，確定四周沒人盯著他，才凝神去找湖中的身影。

    水波不靜，層層漣漪向四周散開，從天空往下看，像是一朵綻放的牡丹。

    水麵下有一道身影在來回遊動，盡情感受甘霖的滋潤，享受無線的涼爽。

    雪莉早就受夠了這片沙漠，雪國聖女，居然在沙漠過了一夜，而且是不然休息的一晚上。

    想想自己的家鄉，千冰封，萬雪飄，無數的雪之族人生活在雪城。

    雪莉屬於雪人一族，生活在雪域，願意來布拉卡達城學習都算是她為了未來承擔族長責任的讓步。早知道這次試煉會來酷熱無比，慘無人道的沙漠，不管如何她都是不會報名的。

    幸虧沙漠的夜晚降溫不少，不然昨天晚上她可能已經化作一攤水幹涸在沙漠。

    尋水秘術是雪人族外出必備術法，每一個會離開雪域的雪人族人都要在學會秘術以後才會被放行。水對於雪之一族比大多數岡布奧都要重要，雪之一族的含水量與大多數岡布奧的含水量其實相差不多。但是雪人族身體的保水效果極差，水分流失速度是普通岡布奧的3倍以上，失去大量的水之後身體部位會發生化水現象。在一直無法得到水分的滋潤時，雪之一族就會化為水汽消散於世間。

    今晨雪莉便是施展尋水秘術，橫跨沙漠來到此處。她對水源的渴望非同一般，尋到一處湖泊便迫不及待躥入湖中，連四周有沒有人都沒有察看。

    晉無退等待許久，湖中終於翻出一抹浪花，一道倩影騰水而起，無數水花隨著她的裙擺搖擺而揮灑，陽光通過水花不斷折射，耀目的光輝映射在白裙女子身上。

    女子一頭黑色長發及腰，深紫色的瞳孔，秀麗的鼻尖，微微翹起的淡紅色唇瓣。肌膚似雪，身材高挑，白色長裙裹不住她初長成的身姿。赤著腳走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如出水芙蓉，賞心悅目。

    晉無退明了，原來是雪人族聖女雪莉，大嘴老師的學生。除了這些，他腦子再沒有其他的內容。

    這就有點尷尬，晉無退沒有注意雪莉身上的頭發和衣物出水之後為什是幹的，反而想到自己躲在這偷窺女生出浴的行為不是大丈夫所為。

    晉無退有些躊躇，想著該不該出去解釋一下，萬一之後被抓住，反而有口難辯。

    腦回路之清奇，算是一人才。雪莉最多算作是出水，身穿長裙哪有出浴一說。

    就在晉無退猶疑不定，進退兩難之時，遠處又出現兩人，速度飛快，不斷揚起腳下的黃沙。

    雪莉發現兩人在往湖泊極速靠近，心念一動，竟是重新沉入水中。

    “那邊有湖泊，有樹林，有水。”其中一人大喊。

    泮童曾經沙漠上苦行過一段時間，表現十分淡定。“長澤，走近些瞧瞧，沒準是海市蜃樓。”

    餘長澤哪管那多，開心地幾個跳躍抵達湖邊，捧起來一汪清泉往臉上撲撒。

    “爽，真爽。”

    泮童晚到一步，向湖中抱拳，微微點頭念念有詞：“久旱逢甘霖，人生一大幸事，感念天神之賜。”

    “遇到一條湖泊而已，你們苦行僧都是這羅吧嗦的？”餘長澤一邊吞咽大量的湖水，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人生所遇所得皆是命中定數，如有收獲則需感念天神之賜。”泮童彎腰，雙手將湖水捧起，知道說完才開始飲水。

    餘長澤咂舌，好奇道：“如果遇到不幸呢？”

    “人生所遇到的不幸，既是前世之果，又是來世之引。苦行，就是為了將前世罪孽贖清，為後世幸運做鋪墊。”泮童喝完湖水，為餘長澤解惑。

    “我才不信前世或者來世之說。”餘長澤搖頭。

    “人之信仰，各有不同。”

    餘長澤喝夠了水，示意泮童小心些。

    “有人。”

    泮童暗地警惕，沒有露出過多的動作。

    哪知道餘長澤大吼一聲：“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那兒。”

    晉無退心中一緊，心中躊躇，不知道對方是發現自己了還是發現雪莉了。

    雪莉在水底下清楚地聽到餘長澤的吼聲，心想此處就隻有自己一人，對方是發現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