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９６章阿拉師傅的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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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間，禰衡“一屁而火”遍了洛陽城，其“奇聞”的傳播速度堪比女明星們的一炮而紅。如今洛陽城已經有兩個會噴火的神人了，除了禰衡之外，別忘了還有一個史老道，可是就二人不同的噴火部位而言，史老道總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而後，外界又傳出皇帝陛下在研究所“作了個妖”，幹了一件絕對不靠譜的事。也不知道都是怎傳的，傳來傳去，就成了研究所的人犯下大錯，惹怒了皇帝陛下，所以被皇帝陛下罰他們吃臭臭。這種說法甚至在研究所附近的小飯館老板們那得到了證實，因為研究所的人這些日子普遍表現的胃口不好，即便有人心大肚也大，想吃點啥，也都跑到了他們這來買飯。

    外界坊間究竟會怎叨咕自己，劉漢少現在可顧不上聽，也不能閑著單等那半壇子臭臭產生沼氣不是？

    還有很多事要幹呢！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管道問題。

    從前袁紹家蓋小別野的時候，水管都是采用的銅管，後來新式住宅漸漸推廣，所用的銅管也越來越多，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搞不好將來砸銅幣都得缺銅。劉漢少有心想用熟鐵管來代替銅管，但是熟鐵管容易生鏽，安裝使用一段時間後，不僅外觀異常難看，管內也會受到鏽蝕，使水管流出的水發黃。

    難看不難看，且先不說，如果管內不夠光潔，滋生細菌過多，或是水中重金屬含量過高，對人體可是有害的！所以劉漢少便斷絕了這一想法，再說了，能住的上新式住宅的人，雖然不能人人像袁紹家那樣有錢，可也不會在乎銅水管那幾個錢呀，肯定是“難看也不許”！

    沼氣中因為含有各種成分，也有很強的腐蝕性，管道采用熟鐵肯定不行，銅管且不說耐不耐腐蝕，僅就價格而言，也顯得太奢侈了，所以必須找到一種新型管材。劉漢少想來想去，覺得用搪瓷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搪瓷又稱琺琅，是將無機玻璃質材料通過熔融，凝於基體金屬上，並與金屬牢固結合在一起。在原本的曆史上，因為明代景泰年間的搪瓷製品尤為著名，所以又有“景泰藍”之稱。

    一念及此，劉漢少當即命人喊來劉資、徐宇、候奎等人，他們燒過陶瓷，燒過玻璃，還燒過水泥，現在應該是距離會燒搪瓷最近的人了。其間徐宇和侯奎還帶來了兩個好消息，一個是他們找到了降低玻璃脆性的方法，另一個是他們製作出了玻璃鏡子。

    但是，侯奎沒敢說找到降低玻璃脆性的方法其實源自一次失誤，把製作好的玻璃器具又回爐重燒了一遍，後來卻發現燒兩回的玻璃器具不僅脆性降低，冷熱耐受程度也大大增強，這應該算是無意間得到了玻璃退火的熱處理工藝，能夠降低玻璃內部殘餘應力，減少裂紋傾向。

    至於說玻璃鏡子，徐宇從前可是個方士，除了玻璃玩的好，大概就是水銀玩的好了。何況，所謂的“鎏金”工藝，本身就是在金箔上滴上水銀，待水銀與黃金發生反應，融合成“金漆”之後，塗抹在器物之上，再加溫蒸發掉水銀，黃金便附著在器物之上了。

    所以，徐宇呈給劉漢少的，其實是“鎏金玻璃鏡”！

    多奢侈的鏡子啊，這玩意拿出去賣，想便宜也便宜不了啊。

    劉漢少先是對徐宇和侯奎大加讚賞一番，然後布置搪瓷管的新任務。這個東西其實隻要劉漢少能夠說出來，技術上就已經沒有絲毫問題了，先做好鐵管，刷上瓷釉，然後燒製一番就得。倒是劉漢少後來又特別交代徐宇，說做鏡子好像可以用錫箔，另外，水銀這玩意有毒，平時還是少玩為妙。

    解決好管材問題，再想想沼氣池還需要什配件？首先得有一個閥門，這個好辦，和水龍頭差不多，密封墊先用皮子代替；還需要一個氣水分離裝置，聽起來挺高大尚，其實就是加幾層金屬網，沼氣通過時，其中的水分子遇冷附著在金屬網上，然後凝結成水滴流出來就得；好像還得有一個淨化器，要不然味道聞起來怪怪的……燒竹子，用竹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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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漢少領著妖孽徒弟們在研究所鼓搗了好幾天，反正是自己能夠預想到的關鍵步驟以及配件都已經弄好了，現在就要看看那半壇子的沼氣發酵好沒，能不能點出火來。如果實驗成功，就可以試製沼氣池，再做進一步實驗了。

    問題是，實驗走到了這一步，劉漢少反而有點慫了。前生後世之時，沒少在網上看到熊孩子把點燃的炮仗丟進窨井，勁大的時候能把窨井蓋炸飛，甚至鬧出人命。也許是隔著網絡的緣故，無法身臨其境，更無法體會親人的痛楚，當時看到那些總覺得悲劇之中帶著點搞笑的意思。

    可是現在，這個裝了臭臭的壇子會不會炸呢？

    就算自己不會親自去點火，炸到別的兄弟也很不好嘛。再說了，萬一實驗失敗，這事要是傳出去，說是皇帝陛下把半壇子臭臭弄炸了，那還不得把天下人笑死？

    肯定得比禰衡更火！

    於是乎，點火實驗當天，研究所被燕雲近衛團全麵戒嚴，研究所的人也都被隔離到了安全區域，近衛團的兄弟們把那個“危險的壇子”小心翼翼地搬到了研究所操場的正中間，然後圍著壇子搭建木柵欄、隔板，僅把銅管出氣口露在外麵。

    一個自告奮勇，充當點火員的近衛團兄弟，按照劉漢少的要求，邊穿著棉襖棉褲，外邊又足足披了兩層甲，並且，頭盔上有麵罩。

    “兄弟，記住，如果情況不對，千萬不要跑，立刻臥倒，趴在地上！”

    “漢少放心，點不著火，卑職絕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