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聽了媽媽這說，一下子心驚了！

    媽媽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媽！您說什呢？！孝順父母是我們做兒女該盡的責任，我怎可能推卸！您放心，我從沒——”

    “不用了。”陳氏冷沉著臉，道“今天一家子都在，我就將話說明了。我跟你爸不管誰先倒下，我們都會先照顧彼此。我們有退休工資，隻要一天沒咽氣，我們就一天有工資。如果你們沒法照顧，那就將這些錢拿去雇人來照顧。如果連這個都不願意，當我和你爸是蛇蠍惡人，侵犯你們的自由和隱私，那就趁早斷絕關係吧。”

    “不！媽！”薛桓一下子紅了眼睛，哽咽“沒那一回事……”

    “滾！”薛衡也驟然生氣了，粗聲“你壓根就把我去年中秋節教你的話通通給忘了！你既然那喜歡她，那喜歡去遷就她，還總是用西方人的那一套，那你幹什回國？！你現在就收拾東西出國！別來這擺譜！媽蛋！在我們的國土上擺什白人至上那一套！滾遠遠的！”

    “哥……”薛桓見自己大哥也氣了，一時懵了。

    薛衡粗聲“爸媽拚命努力工作幾十年了，辛辛苦苦培養我們讀書，送我們出國留學。這些年我們兩個人出國，家背負多少債你知道嗎？爸媽三餐省吃儉用，天天吃飯堂，就算在家也隻吃清湯麵。直到去年年中，爸媽才總算把錢都還上。你知道爸媽多少年沒買冬衣了嗎？你知道爸爸一件襯衣穿多少年嗎？這幾年都是梧伯父給爸媽寄衣服，如果沒有的話，爸媽的舊衣都穿破了，你知道嗎？！”

    薛桓愣住了。

    薛衡瞪眼問“爸媽留在省城那邊，他們仍有晉升機會，可他們這一調動過來，代表他們會失去最後的晉升機會，隻能領工資做普通的醫生。他們為的是什？啊？！為的就是我們一家四口能多一些時間相處。他們年紀大了，想要落葉歸根，想要含飴弄孫，子孫一堂，這要求過分嗎？！”

    薛桓沉默了，眼角都是淚水。

    薛衡粗聲“爸媽沒想跟我們住一塊！他們都有自己的宿舍，隻想晚上不用值夜班的時候，能跟我們聊幾句話，喝幾杯茶，這樣很過分嗎？！他們年邁的時候，住在我們旁邊，我們能就近照顧他們，這樣過分嗎？你不想跟爸媽住一塊，那就滾！反正我跟爸媽商量了，以後要買一大套住一塊，要就隔壁或者對麵。“

    “我沒有！”薛桓哽咽“我……我也想好好孝順爸媽的！”

    薛衡冷哼“那你的女人呢！？你如果整天還跟她高唱什自由主義，枉顧倫常，不孝敬父母，那跟沒了你這個弟弟有什差別！這個女人，你要就分手！要就跟她出國！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薛桓怕了，臉色一白站起來。

    “哥……”

    薛衡撇過臉，不想看他。

    陳氏紅著眼睛，擦著淚水，起身走進房間，將門關上了。

    薛桓湊了上前，拍門喊“媽！媽！”

    薛之瀾沉著臉歎氣，起身緩慢裹上外套，往門口走去，坐下慢慢套鞋。

    “爸！”薛桓撲了過去，抱住薛之瀾的胳膊“爸……我……我沒這想！百行孝為先，這個道理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