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海顧不得收拾行李，拉了兒子去角落。

    “你昌伯最近是不是有什事？我住的地方變了好幾處，他是跟你問了電話，然後打給我的吧？也不知道後來他還有沒有打？他是不是家有個什事？”

    程天源點頭“電話確實是他向我問的。不過他什都沒說。”

    “是不是又是天栓來催他回去？”程木海臉色一沉，罵“這個兔崽子！沒良心的狗雜碎！”

    程天源解釋“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天栓應該催過他，昌伯他什都不敢說，我也不好問太多。”

    “打從去年開始，那臭小子就讓昌伯回去。”程木海道“他哪是要他老頭兒回去，他是要錢！可惡！以前他老子沒錢的時候，他什時候希望他回家。現在來催，估計也是要錢！”

    程天源對這個族親堂哥很沒好感，道“你跟昌伯關係好，他有什事都會跟你說。過兩天你去看他，再仔細跟他說一說。他如果堅持要回去，我也不好攔著。”

    程木海搖頭“不好！回去他又得無家可歸！有錢的時候，他還是爹。沒錢的時候，他就是個累贅，是拖累。”

    程天源壓低嗓音“我每一個月都給他發工資，平常夥食也是有所兼顧的。昌伯這兩年來，應該也存了一些錢。如果他要回去看看孫子孫女，暫時還是有得花的。他來這邊這久了，孫子孫女都沒瞧見，心頭畢竟也是會想念的。錢沒了，他再接著來賺，我都隨時歡迎。”

    程木海皺眉，低聲“還是不能回去……”

    “爸。”程天源指著懷的小崇，低聲“你半年沒瞧見小崇和小欣，難道您不想？天栓哥雖然不孝順，也壓不住他的媳婦。但幾個孫子孫女跟昌伯應該還是不錯的。他老人家離開多時，心頭肯定也是想念的。”

    程木海由己及人，總算點點頭。

    他伸手牽住小崇的肉嘟嘟小胖手，低聲“那就隨他吧。跟他隨時想回來就回來，反正倉庫那邊有得住有得吃。”

    小崇好奇盯著他看，小手縮啊縮，小尺寸往回縮。

    程木海瞧著他警惕的小模樣，哈哈大笑“我是你爺爺啊！小崽子！”

    小崇被他這一大聲，嚇得很，幹脆將手甩回來，躲進爸爸的懷。

    程天源摟著孩子，往外頭走。

    一會兒後，劉英回來了，抱著揚揚不撒手。

    “我的乖乖！長高了好多！比然然就差一點了！我的乖孫啊！都已經到奶奶肩頭了！快了！快了！”

    揚揚喊“奶奶！我做了禮物送給你！頭裝了好多香花，還可以避蚊子的！”

    “真的？！”劉英滿心歡喜“真乖！真乖！”

    薛媽媽和劉英很快聊得不可開交，笑聲不停。

    朱阿春聽程天源說晚上不煮，要去樓下吃，便提議“廚房還有一些骨頭湯，不如大夥兒進去喝，就當是解渴。”

    “好！”

    眾人先後去了廚房。

    廚房已經裝了吊扇，還有兩條壁扇，風呼呼吹著。

    薛爸爸卻仍是覺得熱，道“還是那邊的氣候好，冬天不冷，春天不濕，夏天也不熱，舒服得很。山風一吹，身上很是涼快，也不用裝什風扇。”

    “對。”程木海笑道“那邊的環境是真的很優美，氣候也好。”

    薛媽媽道“走了一大圈，發現帝都的氣候不怎行。尤其是冬天，實在是太冷了。”

    “哎！”薛爸爸忍不住揶揄“虧你還是帝都人。咱們以前冬天也覺得冷，但沒現在這怕。主要是我們老了，身體大不如以前，所以怕冷也怕熱。”

    “有道理。”薛媽媽歎氣“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

    “我倒覺得——你們三位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朱阿春實話實說“看著瘦一些，但精神奕奕，感覺健康硬朗許多。”

    “謝謝謝謝！”薛爸爸和媽媽都笑了。

    小欣和小崇坐在爸爸的大腿上，左看看，右看看。

    客廳的揚揚喊“爸！把弟弟和妹妹放下來！我帶了皮球給他們玩！”